三樓交纏的男女更多,□□的場麵如同天魔附體,氣味渾濁不堪,樓道有一長條血汙的拖痕,蘇璿循跡而去,在樓深處的一間雅廂外停下,掌力一吐門框猝斷,門扉敞開,內裡的胡榻上有兩個男人霍然昂首,頰上刺著梟鳥,被夾在中間的女子恰是花魁白竺。
“一晌貪歡香罷了,可惜蘇大俠不肯入彀,不然也可如他們普通夢赴巫山,享用人間極樂。”白竺曼聲說完,把玩雲發的手倏動,一枚銀丸擲地而裂,散出了大量濃煙。
紅日映得長雲如血,向四方天涯蔓伸,好像一隻無形的垂天巨手。
白竺的衣裳早已碎不蔽體,觸手香膩無邊,蘇璿立時縮回,她又虛脫的軟倒,蘇璿隻好撤了護身勁氣,扶住她的腰。白竺彷彿中了迷藥,容色緋紅,嬌唇半綻,半裸著身子偎纏著蘇璿,如同天女色身相誘。
蘇璿聽了一陣,已經有了籌算,“歸正門派禁了下台,我留在此地也無用,不管是真是假,走一趟就是。”
原有的院牆被完整裁撤,花廊假山亦清撤一空,當中壘起了一座三丈高台,外砌堅牢的方石,台側旗號獵獵飄展,加上朝暮閣無數黑衣精銳林立,帶來一種迫人的肅殺。
雙梟使的是錘,一錘潑風般砸向蘇璿胸口,但是蘇璿長劍一挑,刺向他的虎口;另一梟背後襲來,劍花一分,仍然刺虎口;雙梟變招,高低夾攻,錘力沉猛而不成當。蘇璿一滑步避過守勢,再刺兩人虎口。
蘇璿是個青年男人,鼻端聞著女子體香,耳中遍是室外的淫聲,一時血脈賁張,扯過床單要裹住白竺,她不依不饒的相纏,玉臂緊攬,雙峰貼著他的胸懷,紅唇已經奉上來。
誰知那女子恰是天香樓的依依,被人指了方位,望過來瞧見蘇璿,跳起來冒死揮手,“蘇公子!蘇公子!”
依依曉得脫手是自取其辱,不然恨不得撲上去撕這臭羽士的嘴,“甚麼丘甚麼河,誰曉得你們有甚麼恩仇,凶徒又從哪來,我們做皮肉買賣的雖賤,莫非就不是性命?”
兩人身姿相纏,含混之極,蘇璿的臉龐另有些發紅,目光卻冷酷安靜,“本來白竺女人真是朝暮閣的人。”
一晌貪歡是武林中最毒的□□,中者倒置至死,無藥可救。蘇璿聽聞對方手腕狠絕,已然怒了,不想白竺的發間還藏了煙雷珠,一刹時配房湧滿了煙氣,目不成視。
蘇璿也有迷惑,想了一想還是道,“話雖如此,性命關天,哪能坐視不睬,兩位師兄不必擔憂,我處理了立時返來。”
蘇璿目光一凝,“是甚麼人?”
人群喧雜,四方豪客陸連續續擠滿了場內,辰時逐步逼近。
蘇璿哭笑不得,也有些不解,“柳師兄想多了,我是為了救人纔去的天香樓,與這女子獨一一麵之緣,並無其他。”
四周為之一靜,無數江湖客紛繁看來,柳哲瞠目結舌,臉都黑了,“她是找你的?你竟然去花柳之地嫖宿!?”
白竺被蘇璿拖回了屋內,她又驚又怒,冒死急攻,招招狠辣,儘被蘇璿化去。煙雷珠的煙氣散了,炙燃的焦煙開端躥起,樓內傳來無數男女的慘叫,迷香倒置了他們的神智,即便陷身火海也不懂逃脫,跟著火勢越來越猛,天香樓傾刻間成了人間天國。
溫輕絨和方梓還好,溫白羽錯愕之下,頓時顯出了鄙夷。
蘇璿提氣一番急掠,堪堪在辰時之前趕回了洛陽城,奔至天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