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芝瞪了父親一眼,對那位美女般的郡主非常絕望,“郡主到底是如何說的,你細心複述一遍,每一個字都不要漏過。”
阮靜妍話語微沉,“薄世兄待哥哥有義,哥哥卻忍心陷他於此?不過是被我所惱,隻要有人承了費事,急倉促的打發了,全不去想他娶妻如娶禍,今後多少事端,將會多麼煩惱。”
阮靜妍本來就瘦了很多,這一刻搖搖欲墜,近乎要昏疇昔,“哥哥要綁著我上轎?”
阮鳳軒大驚,見她麵白氣弱,聲澀音啞,被本身生生逼到如此地步,頓時又悔又疼。“我錯了,將統統想得太簡樸,不該應了景煥兄。”
他本來在很有興趣的等一場一石三鳥的好戲。
熱孝迎娶未成,絕望的不但是薄景煥,另有何安。
阮鳳軒見她好像大病一場,已有些自責,聽得她的話語,殘存的氣惱也消了,“你總算明白了正理,哥哥毫不會害你,蘇璿這等敗類,哪有景煥兄可靠。你不消想太多,等嫁入威寧侯府就好了。”
齊素兒瞧得心驚,執住她冰冷的手。“mm,你可不要嚇嫂嫂,凡事想開些。”
去尋蘇璿,這一打動漾在舌尖,幾乎直衝出口,阮靜妍左思右想,按捺住了激湧的心潮,輕聲道,“我再想一想,請代我向霍蜜斯稱謝。”
齊素兒連聲喚使女重沏熱茶,又叫外廂的人打水,一個穿秋香色坎肩的小丫頭一溜煙去了,不一會熱水遞出去,齊素兒絞了帕子為阮靜妍拭額,吃緊勸道,“這是那裡話,威寧侯家世相襯,又無妯娌相爭,確是一等一的良緣,現在不過是略微倉促了一點,你哥哥剋日都在督著管事清算嫁奩,務必讓你風風景光的出門。”
長沂霍家受了蘇璿的重恩,必會插手,一旦幫手郡主出逃,形同誘拐世族貴女。等威寧侯府與琅琊王府的滔天肝火落在蘇璿與霍家頭上,略加一把力就能燒到正陽宮,三方俱損。
霍明芝近一陣壓力不小。
霍明芝哭笑不得,將小芷嘉獎了幾句放回王府,轉頭道,“看來婚事是不成了,也好,免了我們開罪王府。爹的傷也該養好了,莊裡要勞累的事正多。”
阮靜妍想到蘇璿走前的景象,心如刀絞,淚都流不出來,激氣交集,乃至萌發了死誌。但是房中鋒利的東西早收起來,侍女們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倚著窗胡思亂想了一下午,始終想不出穩妥的死法,俄然窗縫裡傳來一絲細細的女孩聲音。“郡主可要給蘇大俠遞個動靜?”
阮靜妍也不辯論,“哥哥各式為我著想,用心良苦,我自是感激,可哥哥與薄世兄夙來莫逆,多年訂交,如何忍心害他?”
固然阮靜妍不肯連累愛人,蘇璿還是去見了阮鳳軒。
薄景煥已將蘇璿恨之入骨,此次強娶未成,怨毒又深了一層。
阮鳳軒襲爵已成定局,不過昭書未至,府中尚未改口。小芷年紀不大卻非常機警,口齒脆俐,描述起來令人好像親見,“當時我在外廂恰好瞧見,世子來時神情不佳,彷彿籌辦斥責,直到見郡主非常蕉萃,纔像有些悔怨。”
阮靜妍沉著下來,“你可知威寧侯何時來迎?”
阮靜妍靜視兄長,安閒開口,“女誡有雲,夫不禦婦,則威儀廢缺;婦不事夫,則義理墮闕。薄世兄看在哥哥的顏麵和昔日的情分上娶我,可謂仁義,然我心有所屬,嫁了也不過是個活死人,長年淡薄如冰,屆時他如何禦婦?打我罵我,未免有愧與哥哥的友情,不睬不睬,又非伉儷之道。當著外人之前還要尊還禮待,堂堂男兒至此,何其可悲;老婆形同虛設,薄世兄又不成能休我下堂,唯有另娶美妾,自尋所歡,我與他本有兄妹之誼,強作婚姻反而離形離心,平生相怨,何其可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