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山河_62.澗底鬆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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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落端方的打坐調息,蘇璿一手按在她背心,以真力指導,中間放著一個玉瓶,葉庭拾起來一看內裡空空,如有所悟。

蘇璿抬手接過,“這本劍冊上的東西,長老和你師父應當都教過,不算甚麼奇怪,如果想看,隻要不礙阿落利用,謄寫一本無妨。”

灶房煙氣嫋嫋,一壺水初溫,阿落已奔到他所居的臥房,將置在篋中的被褥取出來鋪展平整,又將茶具取出洗濯,纖細的身影繁忙不斷。

正陽宮常常要驅逐高官權貴,格外講究禮節,門下的弟子對於烹茶、品香一類的雅藝也是必修,葉庭是掌門大弟子,一套儀程尤其諳練,不一會兩碗碧色的茶湯已擺在麵前。

“華山閣的六陽轉神丹?”葉庭眉一挑又平下來,點頭道,“凝脈煉髓的奇藥,也隻要你用得如此隨便。”

蘇璿不由動容,“師兄思疑他是朝暮閣背後的人?如果真是他,如何能夠在探王陵的同時安排郡主遊紫金山?”

這些技藝蘇璿也習過,遠不如葉庭用心,多數混賴疇昔,厥後隨了師祖更是用心修劍,想吃茶就去尋葉庭。近年他在江湖行走,葉庭主理門派外務,兩人少有相聚,一品之下格外親熱,蘇璿臨時放下了心境,“師兄的茶還是一樣好,對了,前次你在少林品的犀明茶,我也嚐了,的確是厚重奇特。”

蘇璿淡淡道,“你既不是長老,有甚麼資格評說。不如人便能夠肆意欺弄?你先同她比武傷了她的臉,長歌又接著迫戰,到底是為參議還是淩辱?”

提及來是鬥劍,場中情勢更像雙方麵的毆打。眼看劍招橫掃而來,胡姬少女就要被逼入池中,俄然一隻手扶住她,襲來的長劍被一縷指風一拂,錚然盪開。

小胡姬入住後少有離院,連葉庭也稀有年未見,現在打眼一瞧,見她長開後端倪深楚,骨線勻柔,精美明麗,竟是胡女中也少有的絕色,葉庭不喜反憂。蘇璿不會讓門徒在深山藏一輩子,一旦入了江湖,過於標緻的胡姬極易引發非議,於門派和師弟都一定是福。

白鶴早已死透了,每一隻死狀不異。

沈曼青容色微變,正要接話,殷長歌一怔又一喜,已然從懷中取出一本藍色劍冊,“但是這一本?沈師姐偶爾拾到,我見內容精微就照著研習,本來竟是師叔所作。”

青年掮著一個承擔,行過樹下停了停,看了一陣山崖間翻湧的雲濤,他眼神清越,氣味如風,腰間的劍鞘玄青,低垂的劍穗如墨。

純澈的輕離明如秋光,邊沿一縷殘紅的血。

等他定過神,日頭已經墜下去了,山與天的交界暈著一團恍惚的昏黃,山風如嘯,徹骨生寒。

阿落驚奇的接過來,這冊子她本來當寶貝普通,放在枕頭底下壓著,有一日俄然不見了,整座院子翻遍也尋不出,前麵的劍式也冇法再練,不想師父一返來就找到了,她忸捏又不安,“師父――”

這孩子根骨上佳,看得出對練劍極有熱忱,蘇璿又道,“我曾經將一些習劍的心得寫成冊子給阿落,方纔見你運劍有些類似,但是看過?”

長長的頸不天然的曲折,鶴喙生硬的半張,彷彿前一刻還在鳴叫著飛起,後一刻被一劍斬裂,美好的軀體幾近斷開,染血的白羽飛散,草地上腥紅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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