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山河_63.故人絕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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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璿任她摟著,芳香柔暖的嬌軀彷彿大家間最後一點溫情,讓他不自禁的吻著她,兩人的淚混在了一起,“奴奴,我復甦的時候越來越少了,人們都懼我憎我,視我如惡鬼。”

即使曆過千難萬險,即使無懼最強大的仇敵,卻要如何麵對成為惡魔的本身。

陽光斜入窗扉,映得屋內都麗敞亮,汝窯瓶中的芳花殘暴如錦,妝台上的銅鏡纖毫畢現。

阮靜妍被蘇璿喚醒,昏黃的展開眼,淡紫的光映在雲上,好像漂渺的天上仙闕,雲層的間隙暴露空中的沂水,彷彿一條發亮的細帶,盤曲向無儘的遠方。跟著天涯的金光逐步盛亮,一輪紅日終究掙破雲層而出,照見國土萬裡。

老婦人痛心又不忍,“癡兒,癡兒!”

老婦人怔然很久,幾近不能置信,“如何會如許,奴奴可曉得?”

可他已是天下為仇,窮途末路。

為製止祖母過分憂煩影響病情,阮靜妍已經忍了好久,現在她如兒時普通伏在祖母膝上,細精密密的將統統訴來。十三歲荊州遇險,十七歲金陵相逢,厲王陵捨生相救,鬥琴時傾力互助,乃至太皇觀的情定,她第一次對親人坦言與蘇璿有關的統統。

阮靜妍聽得出白叟的不安,“蘇璿也是如許說,祖母放心。”

蘇璿隻笑了一笑,清臒的臉龐倦怠又寂落。

蘇璿仍然英挺,隻是瘦了很多,當她撲近,他乃至退了半步,遊移了一會才撫住她的肩,熟諳的眼眸寂暗如井,氣味比夜色更寒涼。

阮靜妍哭得幾不成聲,抓著他的手腕不放,“不會的!我永久不會怕你!帶我走吧,去到那裡都好,邊蠻無人之地也無所謂,隻要我和你,我不要再和你分開!”

蘇璿的聲音帶上了嘶啞,如隨時能夠燃燒的火,“你不曉得,我每次醒來都很驚駭,怕劍上有血,怕抬眼就瞥見屍身――我甚麼也不記得――可我確切殺了人――”

名滿天下的蘇璿瘋了。

夜色恍惚了萬物的表麵,崖山之上星光點點,照見沉沉的雲海。

阮靜妍更加不安,伏在他胸口道,“再過幾日我就出孝了,天涯天涯都隨你去。”

老婦人驚奇萬分,聽到兩朝黃金與奧秘的朱紫時大震,握得她的手發緊,等阮靜妍將統統的事情敘完,老婦人好久未曾說話,足有一柱香後才道。“奴奴,這些可有和你哥哥說過?”

見阮靜妍點頭,阮家祖母長出了一口氣,兩朝黃金是多麼分量,敢在龍脈尋寶,對世家貴胄順手搏鬥的逆謀者又是甚麼分量,經曆了一輩子風霜的白叟掂得出短長,望著孫女格外沉重,“這些事,誰也不能說,說出去就是禍。”

老婦人仍有深深的憂愁,“你哥哥不曉事,心竅又淺,隻能當個繁華閒人,真有甚麼災劫,他一定護得住你,不如甚麼也不曉得。正陽宮的後生救了你幾次,也是有緣,為善而不欲人知,更是大善,難怪你傾慕於他,可他既無家世家世,還是個遊俠――”

阮鳳軒冇好氣道,“她是鬼迷心竅,被哄得甚麼都忘了,現在蘇璿人都瘋了,她還不肯復甦。”

桂陽的營家莊遇匪患,白日被蘇璿所救,夜裡卻被蘇璿所屠,滿莊無人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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