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西南的巫醫說你身中異毒,莫不是與此人有關?”六王驚奇了一聲,深思般自語,“郡主失落不久你就出了事,我還奇特行個獵也能出事,那隻熊如何偏追著你不放,誰想竟是遭人下了毒,平凡人哪有這份膽量,手腕又如此凶險。”
幾個近侍咬牙撲上,羅山羆打頭,他天生擅腿,一雙腿勁力極強,足可生生踢死一隻熊,方能以羆為號,他一刹時踢出了三十餘下,漫天滿是腿影;鄱陽蝰擅拳,他臂長而柔,如蝰蛇般刁鑽陰狠,此時也使出了儘力;鴸公子則封居處有對方能夠移挪的空地,一柄鐵扇如同鶴嘴,抽冷攻襲;百毒猻使的是一雙毒爪,藍汪汪的爪尖鋒利非常,稍一觸破就毒入血脈。
鄱陽蝰明白趕上了高人,口氣緩了幾分,“我等受琅琊王府之托尋覓郡主,中間橫加禁止,可擔負得起?”
六王輕撫短髭,歎了一口氣,“我明白你想幫我,可這些事我不肯連累你,還是好生靜養吧。”
這一男一女過分沉著,時驕瞧得極不紮眼,踏前道,“我等是武衛伯府的人,郡主令媛之軀,豈可混於流俗,既然到了錢塘,就是時家之客,特來請郡主移駕。”
他一番話語漂亮知禮,時驕卻沉不住氣了,即使明知此人有些本事,郡主卻必須弄回武衛伯府,決不成能白手而回,他一揮手親衛圍堵上來,語帶威脅道,“我看還是請兩位移步府內,再漸漸分辯。”
鴸公子冇防到火伴一拳突來,大驚而避,冷不防腰俞穴上受了一指,頓失均衡,撲向了百毒猻的毒爪,百毒猻曉得變招必為仇敵所趁,一狠心仍然揮了下去,鴸公子一聲慘叫,腰間血口翻裂,這一擊換來百毒猻撲近了男人身前,眼看另一爪將觸及對方胸膛,後肩的穴道驀地劇痛,他踉蹌而倒,才見一隻長韌的指節收歸去,仇敵在身後安然鵠立,之前所見不過是一抹殘影。
六王見他情感過激,少不得出言安撫,“我知你仇恨難消,你就如我親子侄普通,此人將你殘害至此,暴虐非常,我也想為你報仇,但是他身懷絕技,遊走各地,眼下難以擒捉,隻要等成了大事再為你報仇了。”
時驕固然勇猛,並不是魯莽打動的傻子,見幾個近侍的神態,心已經沉了,但是楚寄帶了人在中間看笑話,他如何能退,一橫眉怒道,“給我上!”
六王循著侯府管事的指引,來到了府邸深處的主苑。
屋內一個清正的男人聲音,不疾不徐道,“諸位倉促而來,闖門擅入,所為何事?”
六王略一打量,在陪侍移來的軟椅坐下,“剋日可有轉機?”
時驕用心讓□□出醜,大張旗鼓點了一批府兵,將兩人地點的街道圍了,帶了數名近侍與一群親衛直闖出來。
到了房外,時驕一使眼色,一名親衛心領神會,起腳就要踹開房門,誰料觸及木板的一刹,一股勁氣透門而出,打進了足底的湧泉穴,親衛一聲慘叫仰天而倒,半身完整僵痹。
男人也不避,安然受了一禮,“舉手之勞,不必言謝,中間也是為山荊而來?”
青年一指劃破薄景煥頸側,刺出了一滴血,一隻赤蜴從他袖中爬出,貼在枕邊將血噝噝吸去,一頃刻間,赤蜴的背脊驀地裂開,爬出一隻素淨的蛛蟲,緩慢的鑽入了薄景煥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