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策馬前行。
“吳夫人可有參與?”衛清晏問道。
燕嵐背對著大師,捂著嘴蹲在地上。
“喝點,胃裡好受些。”衛清晏將一個已經冷卻的不那麼燙手的竹筒,遞給了燕嵐。
屍山血海裡儘是斷臂殘軀。
是我粗心了,燕青是小晏的近身保護……”
沉默的衛將軍雖令人驚駭,但主子有令,不敢不從。
他沉寂的麵龐浮上一抹自責,“我竟不知有燕青調兵一事,當時冇在……冇在小晏身邊找到燕青的屍身,我就該留意的。
她不知如何安撫,更想到親人死前經曆的苦,抬頭喝了一口竹筒裡的麪糊,胃裡翻江倒海,她咬著牙死死抿著唇往下嚥。
“常女人接下來是要查吳玉初背後之人,對嗎?”時煜遞給她一個水囊。
她的人不是死在疆場,竟是死在這類小人的算計裡,饒了他,她如何對得起他們。
兩萬護國軍,一萬死在北陵設伏時,等時煜前去時,屍身難辨,另一萬死在黃沙嶺,和北陵軍的屍身混在一處……
可身邊的人卻答了,“是,心慌,有力,胃裡絞痛灼燒。”
便是死,也是死在小晏身邊的。
他背後之人究竟是誰?燕青又是死在誰手裡?
一竹筒喝完時,燕嵐眼角儘是淚,是嗆的,也是難受的,“等羅家事了,我便去黃沙嶺看哥哥,給他帶很多很多好吃的。”
“本王信杜學義。”時煜再次將水囊往衛清晏麵前遞了遞,聲音悄悄,“你所行之事於本王有害,我們不是仇敵,其他的不首要,乃至本王該感激你。”
不是滑脈,她悄悄鬆了口氣,“大師並不怪你。”
大師為照顧她,已儘量不碰肉食,她心知大師美意,便離得遠些,冇想到燒餅的味道飄來,她還是不成抑地吐了出來。
“但,不管甚麼環境下,都要包管體力充沛。”
如何能夠饒?
燕嵐微怔,很快想到常女人當年是走丟的,應是幼時在外頭吃過苦。
“無事,回京吧。”時煜微微點頭。
衛清晏接過他手中水囊,喝了一口,將嘴裡乾巴的餅嚥下。
可見他肯定燕青不會有活路。
他再度翻身上馬,“不可,我得回盂縣看看,王爺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衛清晏將乾餅撕碎了丟出來,用竹簽攪一攪,便成了麪糊糊。
問完,她又感覺失禮。
衛清晏無聲順著她的背。
他們的死訊傳到林州時,已有好幾個版本,可她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句,“傳聞護國軍被困山上,餓得皮包骨,不幸我大魏的豪傑競做了餓死鬼。”
那邊燕嵐也用目光查抄著衛清晏,見她身上無傷痕,隻是神采不太好,便也不敢多問。
“我們一起去。”燕嵐等人亦起家。
第一口冇有吐出來,又喝下第二口……
每小我都有第一次。
“嘔……”一道乾嘔聲,突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