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先前暗衛轉述方氏一事,說的便是鬼怨這個詞。
大姐讓龔縉為她摔盆的事,被龔家老夫人曉得,罰她跪了三日祠堂,至死都冇諒解大姐……
衛清晏進了怨氣最濃的院子,正想瞧瞧這是誰的院子,耳邊傳來時煜的低語,“這是龔老夫人的院子。”
非常的感受劃過心尖,她眸光微閃,足下用力,躍上牆頭往龔府而去。
衛詩然本日在安遠侯府病發,龔明誠就在她身邊,定然會陪著她,龔峻孝適該當也在。
“我領你們去。”一聽母親又病了,龔縉忙掀被起家,“我屋中有兜帽,你們是我請來的大夫。”
後院位置黑氣最是濃烈。
大姐聽聞她陣亡,大悲之下滑了胎。
時煜與她一起長大,怎會不明白她此時的表情,但她此時是與衛詩然毫無乾係的常卿念。
衛清晏生出一種不知所措的慌亂,她不懼彆人對她不好,她懼的是她覺得的不好,實則是她無以回報得好。
竟連龔府後院佈局都清楚,看來他的確是同大姐靠近。
龔長英三年前歸天,一年後龔老夫人也病逝。
他去北陵接孃舅的屍體回京,容王待他極其關照,兩人就此熟悉。
見衛清晏側頭看他,他沉吟著道,“細細想來,龔家這些年確切不太順利……”
大姐讓小兒子龔縉去了北陵,為她摔盆,一起為她扶靈回京。
“本王可否與女人同業?本王實在盼著她能早些好起來。”時煜垂眸看她,麵色安穩。
龔明誠的父親龔長英曾任大理寺卿,隻要一妻,兩子。
大兒子龔峻已娶妻,目前隻要一個兒子,本來虎頭虎腦的孩子,現在也是嬌弱的很。
曉得她對龔家事不體味,時煜持續解釋道,“龔老夫人兩年前病逝,現在這院子應是隻要下人守著。”
季子龔縉落水後,落下病根,纏綿病榻。
衛清晏結應時煜的話,腦中快速理著龔家的環境。
兩人還未到,便遠遠瞧見院子裡一片騷。亂。
時煜微微舒了口氣,聽得暗衛說,龔家佳耦去了安遠侯府,他便猜到她晚間許是會來這裡,才提早過來探了探路。
想到大姐,衛清晏便想起她白日頭痛發作的模樣,不知現下可有好些。
眸中有歡樂,也有戀慕。
時煜是,母親是,先帝是,大姐亦是……
一番捋下來,衛清晏的心沉了沉。
先前她作為男人也是隨父親來過龔府的,但未曾進過後院。
龔縉眸子一轉,似是明白了甚麼,忙不迭點頭,濃眉一彎,“我毫不過說,那王爺你徹夜過來是看我的?”
如許說也冇錯。
大姐的好,一點端倪都冇有。
陌生的她彷彿從不熟諳他們。
值得嗎?
家宅不寧,子孫不安,這怨力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