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碰到的是那種整日沉湎於美色中的昏君,不然再受寵的妃嬪也不敢公開隨天子一起乘坐龍輦。
在絲帕上擦乾水漬,羅賢妃親身拈了一顆紫黑的葡萄細細剝了皮,親身送進了昌隆帝嘴裡。
隻要他喜好,韓皇後的確能夠做任何事。
葡萄、蜜瓜、石榴……幾近都是西北邊盛產的生果。
昌隆帝向來不喜好怯懦畏縮的女子,擺擺手道:“這裡又冇有外人,不必如此嚴峻。”
這些年公然是本身把他們母子的心寵大了麼?
賢妃不好再勸,隻撿了些風趣的事情說給他聽。
如果疇前碰到如許的事,他必定快刀斬亂麻,連申述的機遇都不會給對方。
剛一踏入正殿,一股照顧生果暗香的清冷氣味撲鼻而來。
如許的話天然隻能在內心想想,他應了一聲後快步分開了。
賢妃見他滿臉倦色,站起家走到他身後,替他捏起了肩膀。
羅賢妃放下小刀含笑應道:“隻要聖上喜好,臣妾甚麼都情願做。”
一個妃子從皇後宮中搶人,她做得向來得心應手。
一麵又轉頭叮嚀陪侍的鐘公公:“大年,你親身去傳旨,讓二皇子和二皇子妃馬上進宮,就說朕和賢妃在欣泰宮等著他們。”
昌隆帝輕笑了一聲:“都平身吧,坐下來發言。”
那麼,她本日的表示究竟是真學乖了,還是在他麵前裝模作樣?
羅賢妃見機地閉上了嘴,悄悄享用這份來之不易的殊榮。
昌隆帝實在是冇有食慾,忙製止道:“愛妃何必如此,這些事讓宮人們做就行了。”
聽她提及二皇子貢獻的生果,昌隆帝臉上暴露了較著的笑容:“既如此,朕倒是不好孤負玦兒一片孝心了。”
昌隆帝捋了捋長鬚,他一貫勤政,對京中這些貴女的環境並不非常體味。
此時宮門早已經下鑰,並且七夕和中秋春節那樣講究一家人團聚的節日是不太一樣的。
“謝父皇。”二皇子和郭倩謝恩後,站起家彆離坐到了昌隆帝和羅賢妃下首。
可要論起品相,各地進貢的生果絕對及不上麵前這些。
可他清楚記得,郭倩出嫁之前和他的四公主友情很好,脾氣也非常類似,兩人都是被長輩們寵壞了的大蜜斯脾氣。
郭樞密清楚比成國公像樣多了,怎的二兒媳竟比長孫媳差了這麼多?
“聖上嘗一嘗,這葡萄實在甜得很。”
真的是因為馳念玦兒,還是另有所圖?
嘴裡說著安撫的話,內心卻不免將郭倩和鳳凰兒比較了一番。
他勉強笑了笑,目光卻在擺放各色生果的條案上掃視了一遍。
二殿下生性風騷,現在想必正和妻妾們在府中過七夕,聖上把他喚進宮來是不是有點太阿誰了?
昌隆帝扯了扯薄唇。
昌隆帝斜眼看了跪在地上的小伉儷,溫聲道:“大早晨的召你們進宮,倒是擾了你們過節的興趣了。”
羅賢妃是個聰明的女人,傳聞昌隆帝這麼晚了還召兒子和兒媳入宮,內心頓時敲起了小鼓。
但他卻冇法用一樣的態度對待這兩個女人。
不容她細想,昌隆帝已經握起了她的手,不由分辯地把她拉上了龍輦。
他的笑容垂垂淡了,歪在椅背上不想說話。
昌隆帝悄悄搖了點頭:“還是在這兒等著吧。”
除了同他一起打過江山的元後,冇有任何一個女子此等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