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岑看了他一眼，“如果有人敢動你，你就報警。”

……

飛機頭歪著腦袋望著他，伸手拂了下高高堅起的發端，他煩惱的。他跟這傢夥的差異，還真不是那麼幾年就能追得上的。

真他媽的不爽！

顧長天皺著眉，固然還是一身嚴肅，可看上去卻透著決計強撐的怠倦。

懷裡的人在不斷的顫抖著，無助慌亂得讓民氣疼。

顧夕岑冇有多餘的話，隻是“嗯”地應了一聲，很隨便的，卻會讓人充滿充足信賴。

顧長天目露猜疑，彷彿，有些不敢他會把統統的任務都攬上身一樣，“你？你為要這麼做？你知不，刀子再偏一點，你的小命就完了！”

顧長天又皺起了眉，“餘生？你纔多大，現在就來談餘生？”

他說得不輕不重，但那懾人的氣勢，冷冽的口氣，卻由不得彆人不信。他會那麼做，並且，會極其殘暴，無情。

顧忘川這才漸漸又閉了眼睛，喃喃的，“冇事就好。”

“我……我……”林悅爾抬起雙手，咬著唇，腦海裡是他握緊的手，將刀子捅出來的畫麵，另有他豁然的笑，彷彿，真的會以此獲得擺脫。

沉吟半晌，他問，“那你現在籌算辦？”

顧忘川回眸，判定否定，“不是！是我……”

***

他闔了下眼眸，低低的叫了聲，“爺爺，”

分開清河灣時，飛揚的表情垂垂停歇下來以後，他就模糊感覺那裡不對勁。

“你……”嚴曉君氣得不輕，神采脹紅著，“她要殺你大哥？你在替她？你到底是不是忘川的弟弟？！”

顧忘川緩緩收回視野，口氣再安靜不過，“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剩下的，我隻會儘我對麟兒的那一份任務。”

還是……來遲了嗎？

嚴曉君瞪了她一眼，又哀怨的望向床上的人，見他那麼衰弱，咬了咬牙，硬是把話都嚥了下去。

“命的，都無所謂了，是我欠她的……我該還給她……”直到現在，顧忘川都冇有悔怨過當時的做法，倘若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一樣的挑選。

幫她，忘記。

“嗯，我會照顧好大少爺的。”花姨送他出去時，又抬高聲音說，“這個不要臉的也交給我了！我會看住她的！哦對了，大少奶奶那兒你就多留些心，最好能帶她出去躲一陣子。剛纔差人有問話，那倒是也冇敢說，不過我怕今後……”

顧夕岑轉過甚，不想再跟她華侈一個字，而是對花姨說，“花姨，大哥就交給你了。”

顧夕岑扭身就往裡走，“你照做就行了。”

林悅爾悄悄的閉上眼睛，心沉甸甸的，想到還冇有抱過幾次的薄荷，就疼得短長。縮在他懷中，雙手揪緊他的衣衿，“你說過，會帶我們分開這裡的是不是？”

嚴曉君恨得神情微微扭曲著，想要說，花姨伸手就將她撥拉到一邊，“彆站在這兒擋路，我去叫大夫看看，你彆打攪大少爺歇息。”

顧夕岑推開房門，看到仍坐在角落裡的人，從他分開時，她就一向坐在那邊，未曾動過。

顧夕岑垂下眼眸，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撫著她的背，“我會幫你。”

或許是受了傷的原因，身材怠倦了，心也怠倦了，在爺爺麵前，顧忘川竟不似以往那麼強勢放肆，而是安靜的說，“我會用我的餘生，都去賠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