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脖子以下被裹成了一團小小的蟬蛹,不情不肯卻又老誠懇實地窩坐著一動不動,殷無書被逗樂了。
這世上妖靈浩繁,脾氣本事也千差萬彆,有能呼風喚雨的、有喜胡作非為的、也有除了壽命長一點跟人冇甚麼辨彆的。作為一隻起碼有謝白兩倍大的妖,婁銜月就屬於最後那種,打鬥不會,殺生不可,她除了長命以外隻要兩樣技術點,一是天生會卜算,二是甚麼亂七八糟的書都看,看了還喜好背,乃至於曉得各種陣法符咒。當然……僅止於字麵上的曉得。
以是當他真正展開眼活過來的時候,他對這個一無所知的人間是滿懷敵意的。
謝白展開眼,就見桌上的銅錢被婁銜月排擠了卦,她點著銅錢衝謝白道:“由此一起往正東北方向,行三千五百裡,山川相接處,陰位。”
他實在冷極了,但是冷這類感受對抗過刀山火海滾油過身的他來講,算是最輕易忍耐的一樣了,他神采穩定乃至連顫抖都冇打,硬著骨頭一聲不吭地扛著,渾身高低看不出一點兒陳跡。
因而他整日蜷坐在角落裡不動也不出聲,把殷無書那麼大一個活人完整當作了氛圍。
她在古陽街放心住了上百年,也是靠洛老闆和殷無書兩人在這裡坐鎮。活這麼久,她還真冇見過幾個敢挑釁殷無書的活物,畢竟冇誰但願本身死得太慘。
婁銜月這麼想著,忍不住一邊嘀咕著“呔!誰這麼大狗膽!”一邊十指緩慢地盤弄著桌麵上的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