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的吧,獻祭陣有很多種,血陣隻是此中的一種。”殷無書抬手指了指寒潭,“另有一種水葬陣。就是將屬陽的活物困在水下,由水裡活妖撕咬啃食,吃完最後一點皮肉,陣就成了。如許的獻祭陣也是以命換命,隻不過獻的是彆人的命,不是本身的。”
殷無書從眼角瞥了他一眼:“你混裝成淺顯人玩蹦極泡溫泉的時候如何就不恐高也不懼水了呢?”
謝白皺眉昂首,就見一群巨大的黑鳥直撲下來,每隻伸開翅膀都比人還大,鷹臉尖喙,頭上有著和剛纔那些猛獸一樣的鋒利硬角。這些鳥的力道奇大,光是翅膀扇出的風就足以將一個普通成年人直接掀翻在地。
謝白翻手一甩,將收了口的黑霧甩到一旁的空位上。
謝白最迷惑的也是這一點,究竟是甚麼人,能讓這麼多妖靈為他為禍作孽?
謝白跟殷無書在腿腳上灌注了千鈞力,像流火一樣直墜下來,轟然落地。剛站起家,就看到被殷無書震碎的樊籬碎片夾著火,紛繁落地。
手臂上充滿了大小不一的傷口,斷麵也坑坑窪窪。謝白襯著火光,翻看了幾眼,衝殷無書和立冬道:“被咬斷的,統統的傷口都是尖齒啃食出來的。”
因為樊籬被破的原因,被擋在內裡的氣流一下子灌注出去,沿著四周圍的山勢隻吹下來,在全部山穀中呼呼迴盪,聽起來彷彿百鬼哭泣一樣。
“嘔――”扒在謝白心口的小黑貓扭頭看了眼,又要吐了,眯著眼連吐了好幾下舌頭,而後“咚”地一下重新把圓乎乎的腦袋磕在了謝白胸口,裝死又不動了。
長刀在劈出去的頃刻猛增數十丈,帶著冰冷的寒芒,猛地劈入水中,擊打到水麵的時候,收回轟然巨響,砸出兩道大浪。
長石洞?謝白聞言,驀地想起之前在舊廟裡冇做完的阿誰夢,醒來前看的那本書上,阿誰黑衣人所站的處所,就是長石洞口。
內裡的東西便一下子散落在三人麵前。
立冬蹭過來道:“大人你的黑霧能外借麼?多少錢一天,我想借來跟風狸去撈魚。每次老邁想吃魚,我們還得去現釣。”
“這麼看來,不消說了,這個是獻祭陣,山上阿誰也是獻祭陣,總不至於比來風行獻祭,你獻我獻大師獻吧?必定是同一個獻祭工具,冇跑了。”立冬一臉迷惑,“但是誰這麼大臉啊,勾得大師搶先恐後地給他做獻祭?”
謝白拎著鞭子冷眼掃了一圈,在確認再無活口後,便抬手將長鞭化為黑霧收了歸去。
他將斷臂拋回屍堆,又順手吸了一個血肉恍惚看不清樣貌的頭顱出來,前後細心翻看了一圈,又拋了歸去。
刀尖迸出的火光應和著寒潭四周的火光一起映在他安靜無波的眸子裡,莫名有種孤絕的味道。
就在殷無書抽回長刀,重新揮出去的時候,浪花翻滾如沸水的水潭深處俄然同時躥出來十來個玄色的影子。
殷無書掃完岸邊以後站在寒潭旁,抬手一揮。
那柄巨刀越攪越快,越轉越瘋,直接將寒潭中的水吸到了刀身上,繞著刀身轉成了一條直立朝上的水龍。
殷無書則冇他這耐煩,他直接將長刀扔到潭上,而後隔空握著刀柄,把持這龐大的刀刃,在寒潭中順時針翻攪著,力道奇大非常,攪得全部寒潭翻天覆地般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