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思邊慮，他似想起甚麼，俄然間立足止步。

“如此，人間七絃琴故而名傳天下，五絃琴則漸成傳說。”

縷縷琴音繞梁……

可惜，都不是出自太古期間的五絃琴，不然……

悠悠琴音動聽……

操琴的體例多種多樣。

比方說彈曲之時，琴可橫置在桌麵，或盤腳橫置在膝蓋上，左手按，右手彈，怡然得意，蕭灑自如。

蒼黃的燭光時明時暗，外界感受不到或熾熱或激越亦或彭湃的樂律，張行遠聚精而會神，全然沉浸於精美琴樂中……

當其指尖劃過弦身，音樂驟起之時，紅色音符自琴絃冒出，彷彿鬼怪般高聳地閃現，弦身震顫嗡嗡作響……

安步走到書架左邊，在最左上角的櫃子裡，放著一個刻有虎蛇的碗狀陶瓷，伸出右手，手掌剛好能夠將其握住。

張行遠這個地下空間，是三年前他親身製作的。

音符似在翩翩起舞……

就在他的正火線，長形桌上擺放著諸般樂器。

張行遠盤腿而坐，將琴平放於雙膝上，同時伸指撥弄琴絃，淡雅清微的琴音，就像高山流水般響徹室內……

在昏沉沉黃光的暉映下，室內的場景儘收眼底，牆壁粉刷得黑紅白相間，毫不誇大的說，身處此中便目炫神迷。

毫無無疑，在浩繁音樂和諸般樂器中，琴的職位是無可抉剔不容置疑的，它是六合間最為陳腐的樂器，乃至能夠說是樂器之王，古往今來，出類拔萃亦或驚天動地的樂工，幾近都曾修行過或是把握琴道。

密室對外有消音、隔絕音符的結果，但對內的影響卻有限。

長琴、陶塤、銅鐘、琵琶，四道樂器順次安設於暗中的地底，張行遠一邊檢察，一邊則心生感慨。

……

伴跟著吱呀聲，書架來了個四十五度扭轉，定睛望去，斜下方鮮明是個密室，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隨後，至上古部落聯盟期間，即夏朝建立前，神農削梧桐木，製五絃琴，即神農琴，琴上張著五根弦，代表宮商角徵羽五聲音階，同期間指金木水火土，此琴之聲音，能道六合之德，能表神農之和。

張行遠低聲吟唱道：“宮（do）、商（re）、角（mi）、徵（sol）、羽（la）。”

張行遠伸手撫摩琴身，五指輕放於七根弦上，恐怕不經意間會將其破壞。

“直至周朝，三千年前，周文王為記念死去的兒子伯邑考，增加了一根弦，武王伐紂，為增士氣，又增加了一根弦。

“嗡嗡……”

真是令人扼腕憐惜啊……

在暗淡的燭光不斷地搖擺中，視野中的風景正逐步變得清楚……

張行遠定睛環顧……

暗淡且殘破的玉輪鑲嵌在黑幕上，北鬥七星閃動著星光，非常敞亮，偶爾有流星劃過夜空，消逝不見。

豌豆般的微型琴符在竄改，赤紅音符凝集，它馬上千變萬化，演變成三尺神劍，或變幻為嗜血戰刀……

“七絃……”

曉得答案的寥寥無幾，畢竟真正的舜帝琴，如果傳承至今，古琴必定是具有神性之樂器，非絕世樂工不成能具有。

張行遠展轉難眠。

……

張行遠安然的彈撥琴絃時，他感受本身頃刻間進入某種奇妙的境地，難以言明，他微閉雙眸冇有發覺到指尖竄改。

疑問在腦際閃逝……

夜色昏黃，繁星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