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事不是皇後孃娘定奪麼?太子殿下還需求操心?”
殊不知欲擒故縱隻是一方麵,陽筠是因為對人當真絕望,纔會這般冇好氣。
“娘娘,方纔您晝寢時,太子殿下又讓人送那把琴來,奴婢不敢推讓,隻能先收了,現就在正殿桌上放著呢。”
“都是冬假了,也不見太子殿下歇一歇,成日裡那麼忙。是不是身份高貴了,事情就越多啊?”春桃抱著一包才製的蠶豆大嚼,嘴裡含混不清。
頭兩月也還罷了,衛良娣身子不爽,武承肅也未厚此薄彼,也冇人多想陽筠。衛良娣身子好了仍舊是獨寵,而陽筠被萬般蕭瑟,宮裡的女人們長日無聊,不由比較起陽筠和衛氏來。
珠兒瞪大了眼睛,倉猝朝陽筠看疇昔,卻看不見她有甚麼神采。
珠兒俄然感覺,或許娘娘想要的,向來不是她和印兒期盼的那樣。
“我當是哪來的動靜呢!丁三說的話纔不成信!”春桃說著撇了撇嘴,又抓了兩顆蠶豆嚼。
冬假結束,武承肅每日又要上朝,下午還是在明德殿議事,晚膳前後都在崇文館看書練字,入夜則宿在各宮,或在承恩殿裡幸妾侍。
“退歸去。”陽筠說這話時麵無神采。
“前次寫的都用匣子裝了呢。”珠兒悄聲道。
陽筠也不想,每日用心抄詩作畫。詩都被墜兒和珠兒燒了,畫卻都捲了丟進赭色矮缸裡。三個月竟然畫完了兩卷,第三卷已經起筆,眼看她真是無聊。
丁三原名丁鑫,因為在家行三,兩個哥哥也都淨身做了內侍,他名字又是三個金,被世人喚作丁三,常日裡最愛傳話,世人也愛問他。而丁三為了顯擺本身跟著太子,不曉得的也硬要說兩句。
印兒抱了琴去崇文館,表情當真是忐忑不安,幸虧武承肅隻是怔了一下就又把琴收了。印兒返來複命,陽筠隻點了點頭,臉上甚麼情感都看不出來。
春桃轉過甚看著說話的小內侍,皺著眉深思了半天,才又問:
陽筠都彷彿冇聞聲一樣,神采越來越黑,不管不顧了起來。
印兒氣不過,試著勸了陽筠幾次,說實在不可就還是操琴,用琴音吸引太子過來。
出去探動靜的是春桃。仗著本身年紀小,春桃隻說去花圃裡玩,蹲在湖邊和宮裡最愛探聽的幾個小內侍談天,假裝不經意問東問西。
珠兒問墜兒要不要再拿個匣子,墜兒搖了點頭。
陽筠靠在床邊,雙眼盯著被麵,冷冷道:
“不止”,一向冇說話的一個小內侍道,“我還傳聞薑內侍特地叮嚀大夥兒,說冇有傳喚不要出來。凡有人來請,除非是皇後孃娘派來的,彆的一概不準通傳呢!”
“甚麼也不說――”陽筠頓了頓,驀地歎了口氣,持續道,“就說我有兩張好琴,用不上這個。哪怕要你叩首賠罪,也不能把焦尾琴再拿返來。”
冬假後的頭兩個月裡,衛良娣身子還冇利索,不能奉養武承肅,可便宜了其他妾侍,幾近被幸了個遍,而衛氏纔好,武承肅就連續三晚都宿在宜秋宮,以後也隔三岔五就去呆一早晨。
但是武承肅回到東宮還是我行我素,旬日有五日會因為事件繁忙,直接宿在崇仁殿,剩下五天裡,竟還是在宜秋宮呆的多。
特彆那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足足寫了兩頁紙,直到手腕痠痛、再握不住筆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