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段良媛另有推讓之意，陽筱抿嘴笑著看她，模樣非常敬愛。

陽筠準他退下，自去翻看記檔。

令武承肅不測的是衛氏竟如此謹慎眼，等閒便被氣得大病一場。他還是去宜秋宮看望，衛良娣不疑有他，卻不敢跟武承肅哭訴本身的委曲。

總要教這個抓尖賣乖的小蹄子曉得短長！

至於以後對陽筠動心，卻都是他料想以外的了。

現在看來，陽筠也隻是個棋子，固然武承肅還不明白這顆棋子何用，但陽筠鐘情於他，總不會像當初的鄭氏普通，讓他悲傷尷尬。

“說有效倒也有效――若想曉得太子殿下歇息可好，哪個侍妾邇來受寵，從這裡便看得出。”

記檔早就合上，她倒也不能翻開，隻盯著“起居注”三個字瞧了半天，才又問陽筠：

太祖天子打天下時，衛氏先祖衛植曾立下汗馬功績，且不說衛植運籌帷幄下的“三捷定江山”是多麼功勞，就說其替太祖天子擋的那兩箭一刀，便足以讓子孫後代享百世恩蔭。

“王主喜好就好。這瓜是昨夜就放在井水裡湃著的，如此纔好吃。”段良媛笑道。

見姐姐坐在桌旁翻得當真，陽筱也湊了上來，趴在桌上跟著瞧。陽筠見她無聊，打發她出去玩，陽筱也不肯，笑嘻嘻問陽筠記檔有甚麼用處。

珠兒和春桃一起談笑著往延芳殿去，陽筱隻跟著笑，幾近未曾搭話。

“可不敢！太子妃殿下纔是王主姐姐，妾身可當不起王主這一句！”

見陽筱點頭，兩人端著果子到門外吃了起來。

恐怕對於衛懋功來講，衛良娣氣壞身子事小，若今後與武承肅生了齟齬，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陽筱撿了塊紅豔豔的寒瓜吃，入口非常風涼清甜，忍不住讚了一聲，連籽也冇吐。

“皇宮裡嬪妃更多，天子陛下怕是更忙，可也有這個麼？”

燕國傳國二百餘年，衛氏人丁逐步殘落，職位垂垂被錢氏所代替。雖冇有疇前那般榮寵，仍舊有很多衛氏後輩在朝為官，端的是個王謝望族。

“好話你偏記不住！”陽筠說著，點了點mm的額頭，“高陽王宮裡也是有的，隻你不曉得罷了，記錄國主飲食起居，何時去了那裡，最詳確不過。”

到了延芳殿，段良媛拿了好些果子出來接待三人，對珠兒、春桃道：“你們兩個自去吃去，王主這邊有人顧問。”

“不過是看太子殿下作息，冇感覺有甚麼用處。”

衛氏一族在大燕國根底深厚，前後出了三任皇後，五位帝師，太祖天子禦賜鐵券丹書，一向供奉在衛氏家廟中。

“若冇用處，記這個做甚麼？”陽筱笑道。

衛家男人雖學有專攻，卻也都算得上文武雙全，但因其以武立族，不免重男輕女，對女子非常疏於教誨。

見陽筱大大咧咧坐在一旁，典簿也不好躲避，將記檔遞給印兒後，把事情都說了便要辭職。

武承肅乃錢皇後所出，即便他的皇後不是錢氏女兒，也不能是一向野心勃勃要做後族的衛氏之女。

衛良娣身子不爽必須報給起居院，起居院典簿又去八鳳殿稟告，趁便奉上月的記檔。

陽筱總感覺，父親出事前至母親身縊前的國主記檔裡，定有她想要的東西――不但是先國主、其父陽冀的，另有厥後的國主、叔父陽曦的。

陽筱承諾了一聲，帶了珠兒和春桃去了。玉葉傳聞春桃又跟著出去，又是好一頓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