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棺材底下。
四叔沉著臉:“多說無益,你過來看看便知。”
四叔看著我,點頭歎道:“孩子,看來你還不曉得你奶奶是乾甚麼的。”
“誰說不是。前次他奶奶不明不白地死了,我就說過要把那小子趕出村莊。是四叔和孫伯對峙要留他在村莊住,現在好啦,不曉得上哪兒惹了這臟東西,陳四也被他害死了!”
老婦的一張臉燒成鬼臉,焦黑的人皮下暴露一簇簇黃色的毛髮。老婦一把扯掉,暴露一張黃皮子臉,頭稍圓,頸長,體長而四肢短,毛色淡黃髮白,一雙綠眼睛泛著惡毒險惡的光。
抄起門板前麵的掃把砸老黃皮子,無法它的速率實在太快。不過給四叔爭奪了一點時候,四叔騰騰後退,後背倚著棺材,慘淡苦笑:“傻孩子,你返來乾嗎?隻怪我學藝不精,對於不了這快成精的老黃皮子。”
“哈哈,你小子還真不是普通的福大命大啊!”四叔哈哈笑道。
那種感受就像被人狠狠在太陽穴敲了一棍子。
“就這麼死了,倒是便宜他!”老婦暴虐道,說著便一拐一拖地走出院子。
四叔笑出聲:“夠了,夠了,你頓時遵循我說的做。”說著便附耳過來講了好些話。
四叔一說,我嚇得魂飛天外,慌了:“那……那我要如何辦纔好?”
“哼,真當我老了好騙呢。本來你冇死!”
老黃皮子還不放心,拿過神壇上一把剪刀往紙人胸口戳了十幾下才走。
人都死了,還要往屍身上紮刀子,這黃皮子的抨擊心也真不是普通的強。
“奶奶如果活著便怎地?”
“張青,記著……不要再碰你奶奶的紙紮鋪了,如果還逃出此劫,分開這裡,好好……做人。”
昂首看去隻見一個青袍墨客騎著一匹白馬過來,鮮明便是前晚來我店裡的教書先生,他胯下的白馬也很熟諳,恰是我賣出去的紙馬,這時候還會動,跟活的似的!
“那你剛纔說到,如果奶奶還在的話就好辦又是甚麼意義?”我抓住四叔的手就像抓住最後的一根拯救稻草。
迷含混糊中,我聽到有人說話辯論著甚麼……
“如果你以為紮出來的紙人紙馬隻是賣給辦喪事的人家,那麼你就錯了。現在我奉告你吧,你奶奶的紙紮紙鋪白日做的是喪事活人的買賣,到了早晨做的就是死人的買賣了!正所謂紮彩匠,紮鬼紙,紮來鬼紙祭陰陽。店鋪裡頭擺滿紙人紙馬、靈屋鬼竅,你道你那天早晨碰到的是活人嗎?”
老婦咬牙切齒:“一命償一命!”
“那天早晨你奶奶托夢給你,並不是想害你,而是想提示你。誰曉得被你嚇跑了,如果你奶奶還活著的話倒還好辦……但現在,哎。”四叔感喟道。
四叔渾身一顫,充滿血絲的眼睛眨了眨,轟然倒在棺材裡頭,把紙紮人壓得粉碎,鮮血濺在寫著我名字的靈位。
棺材裡頭鮮明便是一個紮紙人。
吃過飯,我便在店裡呆著,而四叔已經在院子裡起好壇了,案上放著桃木劍、硃砂、黃符。
黃皮子見了他,收回吱吱狂躁的聲音,墨客的眼睛變得血紅詭異,死死瞪著它。
四叔拿起桃木劍,一手護住我,“娃子,快走。”說著撲滅一張黃符,朝黃皮子轟去。
老婦猜疑:“前天找他償命,今個就死了?”
但是已經晚了。
我冇有重開奶奶的紙紮店,四叔冇有因我而死,展開眼天下又回到本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