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馬麵這些陰兵鬼卒，我還敢拚一拚，但是地藏王就……

我始終是個軟弱的人，從未敢為信心去爭奪過甚麼，或者渾渾噩噩，但在宮琴音流下一滴淚中我彷彿看到了甚麼。

“嗬嗬，雕蟲小技，不入法眼。”地藏王嘴角劃過一絲嘲弄的笑意，手指輕彈，佛光普照，那彪悍掩殺的紙人如同夏季下的雪人，頓時消煙雲散。

“如果你說不，我就在人間翻開殺戒！你個老禿驢不是喜好渡鬼天國不空誓不成佛嗎？我多殺一點人，讓你渡一下。豈不美哉？”將臣笑道。

“孺子童女，上！”我掐訣批示童男童女衝殺。

我從紙車中出來，撚著的靈符，將燃未燃。實在尚未脫手，已分高低，地藏王如同深淵一樣的氣味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這和地藏王發的弘願，天國不空，誓不成佛有點像，但是李賀的古詞更加霸氣，和更有人間氣。

“地藏王菩薩，求你放了張青，我……我情願為他受罰！”宮琴音跪下悲聲道。

“如果我說不呢？將臣你在人間固然鮮有敵手，但這裡倒是冥府，由不得你做主！”地藏王聲音進步了一些。

地藏王勃然變色，冷聲道：“張青，你不要得寸進尺，本座已經作出讓步讓你返回人間。若還要帶宮琴音歸去，未免太不將本座放在眼裡！”

我上前拉住宮琴音的手，昂頭道：“我要帶她走！”

“不成，陰陽有序，冥府也有法。”地藏王厲聲喝道：“收！”

“削髮人慈悲為懷，我本想放你一條活路，可惜你冥頑不靈，本日如果放了你，他日以身犯規的人必然很多。本座唯有將你打入十八層天國，永不超生，以儆效尤！”地藏王神采一寒，手中幡幢落入，蔽日遮天，中有一股奇異吸力，如同龍捲風，紙飛鶴乃至伏魔棒都被吸入此中，而我也有被吸入此中的傷害。

“我偏要勉強！”我咬牙奸笑道，甩出伏魔棒。“存亡有命那又如何樣！救不出你，我甘願也不出這冥府了！”

聽到這吟唱，就連夙來淡定的地藏王也神采一邊，嘴裡吐出兩個字：“將臣？”

“張青，你這是何必呢？”

我悄悄心驚，地藏王就是地藏王，一眼看破了我的來源。

地藏王板著臉，崔判官要過存亡薄，在上麵寫上了甚麼，隨後冷冷對我道：“張青，我已為你補上名冊，還是遵循本來的陽壽，今後你在人間不再是陰陽人，規複正凡人之身了。現在，你能夠走了。”

“這個嘛……”地藏王沉吟不語，我的一顆心卻已提到嗓子眼。

“菩薩公然慈悲為懷，普渡眾生。將臣自愧不如啊！”

幡幢的吸力再次加強，我彷彿身材縮小了幾十倍被扔進正在運作的洗衣機……滿身骨頭彷彿要散開，痛得我聲音都哼不出來。

地藏王微微一笑，眉心翻開一個天眼，黃光暉映了我一身，淡淡道：“此人名為張青，原乃已死之人，隻因鬼差誤職，錯拘陰魂，將此人的名字劃去，以是他滯留陽間，成了不陰不陽的存在。”

本來殭屍集六合怨氣而生，被架空在三界六道眾生以外，上不能通天，下不入冥府，隻在人間浪蕩無疑。即便是殭屍之王將臣也不能例外。

比來的一次，她還笑我顛三倒四，如何就喜好我呢。另有很多的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