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乾脆躺在地上，嘴裡叼著捲菸，眼角落淚。

我跟著歌聲哼起了調子，找到了南側的衚衕，鑽了出來。

瘦排骨從紙袋裡取出三根捲菸，先遞給洪哥一根。

“洪哥，這裡，這裡。”

太華侈了。

桌子上放著一個菸灰缸，內裡塞滿了菸頭，都將近溢位來了，空中上還扔著好幾個被攥成一團的紅雙喜煙盒。

房間裡裝修的很簡樸，一張陳舊的沙發，一張桐木桌，一個掛牆上的電視。

聽聲音，還是昨晚阿誰女的，孃的，這女人叫床真好聽，比島國小電影上那些演員，叫的實在多了。

兩人臉上的神情也變了，瘦排骨坐在地上，倚著桌子嘿嘿傻笑，嘴角流出晶瑩剔透的哈喇子。

這是條貿易街，每一棟小樓上，都掛著一麵霓虹燈製作的告白牌，花花綠綠的，閃閃發光。

“小夥子，到了，下車吧。”

奇特的是，菸灰缸內的每一支菸，都隻抽了不到一半，就被掐死了。

洪哥見到表哥做的捲菸，眼睛裡重新有了神采，彷彿在閃光，他像是餓鬼般，搶過瘦排骨遞給的捲菸，慌亂的塞進嘴巴裡。

“嘎！”

我停下腳步，站在表哥門口偷聽。

街道兩側的商店都關門了，街道靜悄悄的，隻要街邊渣滓桶不時傳出些動靜，跳出一兩隻花斑野貓來。

瘦排骨本來是坐在地上的，他一見我來，一把拽下嘴裡叼著的捲菸，扔在了地上。

看著門內暴露的臉，我用力嚥了口唾沫，是洪哥的小弟阿虎。

氛圍有些悶，我大步向前走，但願從速找到處所，把東西送到。

解纜前，表哥叮囑我，找到一家名叫“大富豪KTV”的店，南側衚衕最後一家，就是洪哥住的處所。

表哥交代的事我已經做完了，我不敢持續逗留，號召不打就溜了。

阿虎壯碩的身形，像是一座山聳峙在我的麵前，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看了我一眼：“出去吧，洪哥等著你呢。”

他的臉上，暴露了滿足的神情，身材放鬆，重新倚靠在沙發上，一臉的幸運。

有一次我在他家門口見到他，就是洪哥三人的模樣，彷彿到了極樂天下。

他黑眼圈更深了，神采也變得有些蠟黃。

走到街中心的時候，我聽到身側傳來了嘈亂的音樂聲，扭頭一看，大富豪KTV的大牌子，就在麵前。

阿虎從瘦排骨手裡搶走一支，兩人各自點著，學著洪哥的模樣，深吸一口。

“終究送來了，哈哈哈哈！”

“給我一支！”

聽了一會兒，我小肚子一陣熾熱，我一個精乾火力的小夥子，每天聽隔壁叫床，如何睡啊！

表哥給我留了門，我估計他已經睡了，籌辦輕手重腳回本身房間去睡覺，誰知剛走到表哥門前，一聲亢奮的女人嗟歎聲，驚到了我。

他笑的像是中了頭獎的賭徒。

“哐哐哐！”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目標地，下車以後，抬頭看到的，是一條老街道，街道的兩側都是二層小樓，牆麵上的漆脫落的差未幾了，看起來非常陳舊。

表哥房間裡有女人？

瘦排骨給洪哥點了煙，洪哥用力吸了一大口，憋氣好久，才緩緩把肺裡的煙給吐了出來。

貿易街的路麵，坑坑窪窪的，另有些積水，不曉得是不是灑水車留下的。

跑到路口，剛好攔住一輛出租車，給司機徒弟講好價，把我送回了表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