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提及這話茬,老村長倒來了精力,他將煙桿子往肩膀上一搭,道:“之前我還想跟你說這事呢,那穿玄色大氅的人,孤身一人能擒住那麼多鬼,道行定然極深,你說他是敵是友?抓那些鬼意欲何為呢?”
我還當是裝的法器呢,如許看來外公今晚彷彿甚麼法器都冇籌辦,那待會河裡的厲鬼要真上來了,我們豈不是隻要任其宰割的份了嗎!
老村長點點頭,起家點了一柱暗香,以河灘為香爐插下。
“老程,現在你還以為大頭跟老李頭的死是報酬的嗎?要我說,他祖孫二人跟王建中的表哥一樣,都遭了它們的毒手,它們積累了這麼多年的痛恨,一朝得以宣泄,定是喪芥蒂狂到連同他們的靈魂一兼併噬了。”老村長抬高嗓音唉聲感喟的說道。
外公點頭道:“我也在揣摩這事兒呢,如果是友,他為何不來尋我們?如果是敵,那我們怕是多了一個強大的敵手啊,至於他抓那些鬼……”
夜越來越深了,坐在河灘上,聽著外公跟老村長的對話,我雖不儘體味,卻也感受事情變得越來越龐大了。
時候還早,外公也不急,他在一堆祭品中檢察了一番,見冇有遺漏後,從包裡取出了一條雞腿遞給我,自個一屁股坐在了沙岸上,攤開蘆葦杆紮草擬人來。
外公點頭道:“王建中表哥的靈魂冇有被吞噬,我感知到了它的存在,就在這河中,它聽到我的呼喚,想出來卻又出不來,八成是被它們節製住了。”
這麼一想,腦海裡立即閃現出了王建中他表哥的死相,我內心忍不住一陣顫抖。
外公對著臨河大聲的喊,喊罷,竟真的對著臨河磕起了響頭來,那頭磕的落地有聲,‘砰砰’直響!
“這鬼跟人,從心機上來講實在的一樣的,怕的不是你跟它動硬,人鬼一樣有血性,急了眼大不了拚上性命。”
外公則挑草擬人,單獨一人走到河邊,邊走邊唱誦招魂咒:“蕩蕩遊魂,那邊儲存,荒郊巷子,古刹山林,山野墳場,河中水處……凡聽我喚,速速返來……”
本來有外公跟老村長在身邊,我是一點都不驚駭的,外公的本領我心中稀有,而通過這幾天的察看,我發明老村長實際也有兩下子,可他們不帶法器,隻想仰仗這點祭品跟鬼談判,萬一人家鬼看不上這點東西,想抓個活人下去呢?
王建中麵帶發急的問外公,在獲得外公的應允後,開著三輪車瘋也似的跑了。
一炷香燃儘了,外公走了返來,搖了點頭。
老村長這話剛說完,俄然一陣砭骨的陰風平空而來,一地紙錢隨風紛揚而起,在離地三尺之處狂打起了漩兒!
這個我且說這些,感興趣的朋友能夠自行查一下。
看著逐步燃儘的香,老村長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他歎道:“公然如我所料,招不來啊。”
連續磕了幾十個響頭,老村長直起腰跪對臨河大聲道:“各位父老鄉親,本日陽橋倒了,你們自在了,你們若想投胎,我張守一為你們超度,你們若不想投胎,我為你們修祠築廟,讓你們享用香火供奉,你們若痛恨難消,明天儘可宣泄在我的身上,將我抽筋剝皮,挫骨揚灰我不會有半句牢騷,但請你們萬不要傷及無辜啊……”
不久後河灘上來了一波人,將王建中表哥的屍身抬走了。
我站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外公包裡裝的竟是這些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