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端公拿著柺杖去敲，他這棍子短長，但是這麼多人就顧不過來了。有個青皮奪過來，就扔進院子裡頭。

他跟個紙片人一樣被引燃了，冇有火光，冇有煙氣。他朝我作揖，冒死告饒。我搖點頭，李衍教我用香灰來滅鬼，但是冇教我如何救鬼啊。

“給我衝出來，砸，打。”王大富叫起來，青皮們趁機衝進屋裡，就是一通亂砸，桌上地，床上地，全都打的稀巴爛。他屋子裡香爐被推倒了，神像打倒，到處貼的符紙也被撕爛了。

這一夜過得不承平，外頭風聲淒厲，像是有野鬼在暗中窺測著。

這包香灰就是給你籌辦地。

我扭過甚，就瞧見水鬼大呼，他渾身沾滿香灰，像是被火焰灼燒著。我冷冷地瞧著，去了陳端公家裡頭，我固然冇拿錢，但也不是白手返來地。

“不能砸，哎呦，不能啊。”

砰，罈子已經被砸碎了，裡頭滾出來兩個金元寶。這年初金子奇怪，就連王大富都看直了眼。這些青皮倒也曉得輕重，自個兒冇私吞，拿來給王大富攏進了袖子裡頭。

“好小子，早曉得就不該讓你活著出平吉觀。”

王大富對勁指著我們，說道：“杜大夫說了，是有人在搞鬼。這小子也瞧見你屋子裡冒綠光，必定是你在做法害人。”

小魏一昂首，就瞧見我在偷看。他嘴角咧開，臉上的神采變得很詭異，俄然收回哎呀一聲大呼，把我們嚇了一跳。

“是陳端公，是他關鍵我們。”

陳端公也不管青皮，衝王大富叫道：“姓王的，你要來砸我的家？”

水鬼愣了下，然後被燒成了飛灰。

他把骨頭墜子拿給我看，上頭髮黑了。

陳端公這些年替人做法事，攢下很多錢，也被這些青皮搜出來，偷偷拿了。有個青皮翻開床頭，收回欣喜的喝彩。

青皮們此次收成很多，各個都說的興高采烈。我身後一涼，感受像是有甚麼東西跟了上來，歹意滿滿地盯著我們。

虛影逃了，陳端公也受了影響。有人從背後推了我一把，一下子撞進了門裡頭。一股冷煞的寒氣驀地迎來，全都鑽進了我的口鼻。

我站起家，俄然渾身冰冷。

陳端公瞧著我，眼神惡毒。

他的笑聲彷彿夜梟，叫民氣裡生出不祥來。

趁著夜色往回走，來時還是個明朗的明月，這會兒變成了霧濛濛的毛玉輪。

王大富不耐煩起來，叫道：“給我出來，砸，全都砸了，老子有錢。我不管你搞甚麼幺蛾子，惹到我，就是你不利了。”

“不要殺我，救我，我奉告你一個王家村的奧妙。”

我焦急的冇體例，小魏從懷裡抓出一把香灰揚著，虛影被打中，變得恍惚了，倉猝逃進了角落裡頭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