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酸澀悲苦,隻覺生無可戀,聳峙崖上望向火線那昏黃的江水,清冷的臉上淚珠滑落。
站在身後不遠的兩位侍女眼睜睜地看著,待見王妃不知險境顧自向前,一時候心焦了起來,眼裡竟是急色。
“母妃!”
“罷了,生又何歡,死又何妨?”
走在的林道間,侍女時不時對視一眼,目裡竟是利誘。
公然,事出有因,何浩傑臉上一肅,立馬稟告道:“回少爺,王妃即在火線山崖,我等在此保護。”
“那是……”
嘩啦啦的江濤彭湃不息,紅色的裙衫飛舞,臂腕綢帶冽冽,似在淒嘯……
行走在小道間,月光落下,班駁陸離,倒是時不時有人影閃現,他們腰間挎刀,好似在防護著,其間有個大耳青年更是神采警戒。
悄悄地聳峙,恍忽間湧起了無儘的思路;江山如畫,人生潮起潮落,史乘銘記,抒寫了一幕幕宏偉篇章,而本身呢?竟是一隻被圈養的籠雀,僅此罷了。
“他們在這乾甚麼?”朱由崧眼裡閃過一絲疑慮,那大耳青年就是此次上山的保護頭領,名字叫何浩傑。
鄒氏本日非常,晚間飯食任誰都看得見,朱由崧也想不通透,不知其明,隻得去看看再說。
天,她這是想乾甚麼?
此人在一班王府保護裡最為機警,前次‘龔夢春事件’他也是第一個跳出來支撐,此次因為莊木頭與葉勝要留守洛陽王府,也隻由何浩佳構保護了。
不過其間夜裡他們不守著後院各方,處在此地林間倒是乾甚麼?
待離得近前,何浩傑率先溜了過來一番作禮。
風吹拂過山崗,火線是壁崖,水氣昏黃好似雲霧。
如此哄亮啊,想來將近生長成翩翩少年了呢!不知是夢裡還是實際,往昔那敬愛的娃娃臉又閃現在心間,不知為何很想看一看。
鄒氏緩緩前行,感覺身子更加的冷了,不過她不在乎,死都不怕了,一點冷意又有何妨?
晚間飯食,鄒氏彷彿有苦衷,也偶然它顧恁憑自飲。往昔裡,她是自律之人,更未曾有過這般姿勢,這不得不讓人多想。
林道的清幽卻容不了朱由崧在乎,低頭顧自思慮著。
於其間,山崖處人影聳峙。
那身影行走得非常果斷,她真的想要跳下去。
“想來母妃定是有所震驚,不然常日裡也不會這般肆意,到底是為何如此呢?”
遠遠地,那一道昏黃地身影,一身紅色裙紗飛舞,離了壁崖隻兩三米。
攔住,定要攔住她。
其間,江水濤濤,黃河吼怒,澎湃彭湃,激流似不甘一次又一次地撞擊山壁,六合間好似無儘地潮湧。
夜間,冷風習習。浮雲道觀坐落山顛,好似離了塵寰塵凡,天上銀河隻手可摘的星鬥一閃一滅,觀海閣內燈光亮亮,卻已隱了人聲,晚間的飯食怕是早過了多時。
“少爺!”
朱由崧神采微怔,起步向著林道那處行去,話間落下:“好好守著,本王去看看。”
“那是福八的聲音麼?”
“王妃明天彷彿有苦衷,傳聞晚間喝了很多清釀,也不知為何如此。”看著跟前嫋嫋前行身影,一時無聲。
鄒氏不自發地展開了雙眸,轉首望去……
為甚麼,究竟是為了甚麼?
想起昔日冷僻,哪怕是賜與一絲溫情的孩兒――福八,那也是不想與自個靠近,哪怕她很想心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