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初,那聲音如同嬰兒無助的抽泣,又似夜貓在月下的哀鳴;諦聽之下,卻又彷彿是惡狼的哀嚎,或是厲鬼在荒漠中的狂笑,時而昂揚,時而降落,每一聲都照顧著震驚心靈的力量,自水底深處澎湃而出,不竭地打擊著水麵,應戰著聽者的神經極限。
“砰!”一聲巨響,彷彿天崩地裂,我的身材如同蒙受重錘,刹時麻痹。這一擊,不但震得我頭暈目炫,耳畔彷彿還迴盪著嗡嗡的餘音,全部天下都在這股力量的感化下變得搖搖欲墜,彷彿置身於醉夢當中。冰冷砭骨的水流趁虛而入,直徹骨髓,冷得我渾身顫抖,一個接一個的噴嚏不受節製地發作出來。我勉強抬起手,抹去臉上殘虐的冷水,身材卻不由自主地打著寒噤,每一寸肌膚都在順從這份深切骨髓的寒意。
它的雙耳鋒利,黑中帶亮,邊沿充滿了暗黃交叉的雲狀紋理,讓人遐想到鯰魚身上特有的班駁圖案。麵對著這既非魚類亦非嬰兒的奇特生物,我不由失聲驚呼,心頭的驚駭幾近讓我咬斷了本身的舌頭!
相傳,那些未能度過三日之期的嬰兒,因陰陽未開,卻能吸納大地龍脈之精華,假以光陰,在龍氣的滋養與重塑下,可脫胎換骨,化身為具有靈性的“龍嬰”。龍嬰進一步演變,成為力大無窮、不畏陰陽五行的龍子,雖無地仙之名,卻具有地仙般的力量。
但是,人間萬物皆有其範圍,此乃造物主付與的均衡之道。龍嬰的軟肋,在於其初生之時,
這,便是傳說中的“鯰嬰”——一種介乎魚與嬰兒之間的奧秘存在。
緊接著,一個非常巨大的水泡從水底緩緩升起,它大得驚人,足足有成年人的拳頭大小,超乎平常的氣象讓我渾身一震,本能地抓緊了身邊的雕欄。在我的認知中,冇有任何已知生物能夠吐出如此龐大的氣泡,這水底之下,究竟躲藏著何方崇高?
四周並無安定之物可依,情急之下,我隻能死死抱住棧橋的護欄,但震驚不但冇有減弱,反而愈發狠惡,如同夏季裡殘虐的北風,愈吹愈烈。我彷彿能感遭到,水下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試圖將童家魚塘攪得天翻地覆,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正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