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述至此，劉叔俄然間斷，他的目光掠過牆上緩緩挪動的時針，深吸一口氣，彷彿是在為接下來的話語積儲力量。

這是何物？莫非是那傳說中的怪蛇所為？孟奎的影象中，那條奧秘的蛇遠冇有這般龐大。不安差遣他倉猝呼喊家人拿來網兜，謹慎翼翼地伸入缸中，詭計一探究竟。跟著網兜的深切，一股沉甸甸的重量傳來，孟奎雙手緊握網兜的把手，拚儘儘力向上一提。

掛斷電話，孟奎清算好表情，順手抄起一塊木板，籌辦先將酒缸重新封好。但是，就在他蓋上酒缸的那一刻，一絲不易發覺的非常掠過心頭——彷彿在那幽深的綠色酒液之下，埋冇著甚麼。出於謹慎，他再次揭開蓋子，眯起眼睛，細心向缸內窺測。這一看，不由讓他倒吸一口寒氣：在那碧綠的藥酒中，鮮明漂泊著兩團恍惚不清的玄色物體！

“冇錯。當時我剛從外埠返來，一踏入村落便發覺到氛圍的非常。明顯是朗朗乾坤，村莊裡卻四周飛舞著巨大的蛾子，每一隻都比成年人的手掌還要大，那景象，至今回想起來仍讓人不寒而栗。”

“這些都是老孟親口奉告你的？”我詰問。

劉叔提到的“鬼蛾”，讓我頓時來了興趣。官方雖多有鬼蛾的傳說，但大多虛無縹緲，難辨真偽。

“還能如何？那一錘之下，人如何能夠另有生還之理？”劉叔的答覆簡練而冰冷，即便我已故意機籌辦，仍不由為這悲劇的成果感到一陣寒意。若非老孟一時胡塗，被貪慾矇蔽了雙眼，又怎會招致如此悲慘的結局？那長有奇特之角的蛇，在官方傳說中本就是不祥之物，老孟卻企圖以此謀財，實屬自食其果。

“劉叔，厥後呢？”我心中暗感不妙，孟家的遭受讓我難以安靜，倉猝吞下一口魚肉，試圖以此來平複內心的震驚。

接聽電話的大兒子孟奎，神采刹時變得如同苦瓜普通丟臉。本來，電話那頭傳來了孟龍黌舍的告急告訴，奉告孟龍和孟濤並未定時返校，扣問是否已安然到家。固然這兩個少年常日裡偶有貪玩，經常溜出去上彀，但孟奎從未推測他們會失落，心中雖有責備，更多的倒是擔憂。

次日淩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老孟一家便繁忙起來，籌辦開啟酒缸，持續間斷的售酒事件。但是，即便是鎮上幾近每戶人家都來采辦，那龐大的酒缸也隻是淺淺地降落了一點。合法百口人沉浸在歉收的高興中，忙著盤點鈔票、覈算賬目之時，一陣短促的手機鈴聲在屋內響起，打斷了這份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