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的情意,但現在,我真的不肯再觸及這個話題。我側目望向他,故作輕鬆地說:“大少爺,這裡是奧秘莫測的太歲船,可不是讓你來此尋親的。我們還是從速找線索吧,我可不想糊裡胡塗地分開這裡。”
因為黃河那場史無前例的眾多,滾滾黃水如脫韁野馬,無情地吞噬了肥饒的郊野,將辛苦耕耘的但願化為烏有。百姓們的故裡轉眼之間化為一片汪洋,無數人流浪失所,背井離鄉,踏上了尋覓居住之所的漫冗長路。這場災害,不但讓大地滿目瘡痍,更直接激發了1942年河南那場令人不忍回顧的人間悲劇。
1938年5月19日,中華大地正蒙受內奸擾亂,日軍攻占徐州,沿著隴海鐵線路,步步緊逼,鄭州危在朝夕。同年6月9日,為了禁止日軍西進的法度,蔣介石下達了那道震驚民氣的號令——掘開鄭州市北郊的花圃口,報酬製造了黃河決堤改道,大水殘虐,構成了廣袤的黃泛區。汗青的篇章中,那場災害導致起碼八十五萬無辜百姓喪生,故裡儘毀,哀鴻遍野。
池敏浩並未放棄,他隨我一同蹲下,持續他的安撫:“淩串,你如何了?是不是碰到了甚麼打擊?”
這並非負氣之言,而是十八載春秋更替後的復甦認知。誰又能包管,在光陰的長河中,有人會為一個出世不久便失散的嬰兒,儲存永久的位置?
池敏浩彷彿擔憂觸碰到我的逆鱗,言語間充滿了謹慎翼翼:“莫非你不想去尋覓他們嗎?”
至於盧生與這“太歲船”的淵源,還需從徐福東渡的故事講起。公元前219年,秦始皇二次巡遊,至渤海之濱,偶遇海市蜃樓異景。徐福趁機進言,稱那幻象為外洋瑤池,有蓬萊、方丈、瀛洲三座仙山,居住著能賜賚長生不老之藥的神仙。始天子聞言大悅,隨即調派徐福帶領數千童男童女,踏上尋覓仙藥的航程。但是,徐福返來時兩手空空,宣稱遭受海神,海神嫌禮薄,未予仙藥……
我深吸一口氣,從池敏浩那令人迷戀的暖和度量中擺脫出來。我是個不肯逞強的人,更不肯讓任何人窺見我的脆弱。特彆是池敏浩,我始終不肯成為他的承擔。緩緩蹲下身子,我試圖清算狼籍的情感,同時將事情證隨便丟入箱內,順手拾起一本小巧的事情條記。這本僅巴掌大的條記,或許能成為我迴避思路的避風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