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見麵?不想讓我活了嗎?我不得糾結死啊?
他見我對他又讚又歎,並冇有半絲對勁之色,反而苦笑著自言自語道:“算了,還是重新來過吧!”
馬克定定逼視著我,我不知他要做甚麼,隻得強打精力,迎著他一汪春水的眼。
重新坐回琴邊,馬克臉上帶了淡淡的笑容,“芰荷,你愛聽甚麼?我再為你奏幾曲吧!”
一曲結束,他起家,長身玉立於我的麵前,臉上帶著些淡淡的憂愁,問道:“芰荷,你還是不能想起些甚麼嗎?”
馬克扶我登陸,沿著青石磚鋪就的小徑漸行漸遠,不知不覺在細腰垂柳間,竟現出一小片幽幽的竹林。
夜色暗淡,一彎上弦月清清冷冷掛於竹梢,似美人獵奇的眼,看著湖心小島中這一雙夜遊的後代。
馬克擺出一副自來熟的模樣,笑道:“芰荷,冇甚麼,你不消介懷,那場車禍對我來講是一次重生,也的確讓我健忘了很多的事情。今後我們大師一起多見見麵,不就熟了嗎?”
琴音潺潺自玉白的指尖流出,似小溪瀉玉,似高山聳峙;似激流湍湍,似碎玉點點。
小蓉氣得瞪大眼睛,“啊?好歹我們還一起吃過飯呢,你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是不是那場車禍把你腦袋撞壞了?”
馬克看看我嚴峻的模樣,笑笑,不再說甚麼,低頭漸漸喝茶。
劃子悠悠,離湖心島越來越近。
“那就彈一曲《梅花三弄》吧!”不知為何,腦中俄然閃現出這個名字。
將車停在一個公園門口,他替我拉開車門,淺淺一笑,神態翩然,“芰荷,下來吧。我們去盪舟。”
不由分辯,拉了他就往外走,一邊對身後的母親道:“媽,我出去一趟。”
馬克固然懊喪,仍淺笑道:“芰荷,你隨我上島來吧,我給你看樣東西。”
遠處有幾株半開的紅荷,被巨大的荷葉遮得香臉旖旎,彆有一番神韻。秋風乍起,吹皺一池碧水。
馬克似知我心,寂靜無言,隻悄悄地用心開車。
我站在中間看著他與母親談天聊得甚好,心內越來越忐忑不安,忙叫道:“馬克,你喝完這杯茶,我們就出去吧!”
抬望眼細細打量,此時現在,他的身上平空多出了一股仙氣、古典氣、書卷氣,讓我如何也冇法同之前阿誰神經大條的混血兒馬克劃上等號。莫非他的身上借居了另一個讓我傾慕的靈魂?
小蓉聽到有外人聲,從屋內走出來看個究竟,笑道:“我當是誰?馬克,本來是你啊!”
他一雙手擘、托、抹、挑、勾、剔、打、摘,按、滑,十指在琴絃上翻飛如蝶,指法精美如做弦上舞,舞得花團緊簇,看得人目炫狼籍。這類功力,若無數十年的苦練,恐怕冇法達成。
他看著我因為駭怪而睜大的眼眸,笑得雲淡風輕。
馬克彷彿發覺到我的情意,我的冰冷並不能反對他的熱忱,他含笑有些心疼地看我一眼,倒車,拐彎,車子便駛出了村莊。
馬克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昂首看看小蓉,笑道:“你是芰荷的mm吧,你們倆長得真像!”
琴聲纏纏綿綿,婉委宛轉。
“芰荷,你閉上眼睛,想想前次吟誦這首詞的場景,想想你本身的感受,你真的想不起甚麼嗎?”
上了馬克的車,我收起笑容,換了一副冷冰冰的麵孔道:“走吧!”要來的終歸得來,既然我到那裡也逃不掉,那還是現在就麵對他吧。但在麵對他時,我隻能給本身套上一層冰冷的外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