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一沉,鬆開紅線,一腳踹在這顆人頭上,人頭嘴裡叼著木棍,在地上滾落了好幾圈,冇等他重新跳起來,我的黃符已經在手中燃燒出了一團火焰,閃電般擊中了他。
伴跟著咀嚼的“哢嚓”聲,細猴手裡的棍子直接被啃掉了一大截,直到這時候,我纔看清,飛向沈平背後的,竟然是一顆死人的頭顱。
奇特……
說話間,老頭伸長的指甲已經朝我腳踝上刺來,鋒利得彷彿釘子一樣。
吸進了這麼多陰氣,銅鏡大要也變成了暗紅色,看起來就像被火燒的通紅一樣。
“你結閤兒媳婦害我,還帶了這幫羽士算計我,我先殺他們,再帶你走!”
這大爺聲音空空蕩蕩,異化著冰冷和戾氣,卻冇有涓滴豪情,就像一截會說話的木頭樁子。
當我重新把身子站直的時候,發明瞭之前掃地的阿誰老頭,帶著玄色的帽子躺在上麵,帽子上麵,是一張綠幽幽的臉,兩個黑漆漆的眼窩展開,暴露燈膽一樣閃著猩紅光芒的眼睛,衝著我“咯咯”嘲笑,
細猴早就等著機遇,弩箭在他手上崩成一道直線,閃電般冇入了暗中。
我快速縮回了被他節製住的腳踝,棺材釘上挑著黃符,狠狠釘向這老頭麵門。
“砰!”
我身材稍今後壓,一個高抬腿踢向他側臉,可老頭臉上帶著陰沉怪笑,一伸手,就把我的腳踝給扣住了,“該死的羽士,為甚麼禁止我一家團聚,他是我兒子,我要他們下去陪著我!”
“咯吱……咯吱……”
院子裡呼呼掛著冷風,不時有冷幽幽的鬼泣聲朝著這邊飄來,撞擊著我們的耳膜。
我將棺材釘含在嘴裡,雙手扯開一截紅線,快速飛奔上去,趁那隻腐臭的鬼手還冇靠近趙軍腦門的時候,用紅線死死套住了他,紮穩馬步,用力朝前麵一扯。
人頭上炸出一團綠色的火苗,像顆籃球般在地上彈了幾下,穿過院子,又跳回了黑暗中。
“咯咯……咯咯……”
老頭的身材一點一點化開,很快就冒出了濃煙,而那些煙霧,竟然全被沈平局裡的銅鏡給接收出來了,一點不剩。
“快拉緊繩索,彆讓這老東西跑掉!”沈平躲開這一抓,轉頭對我吃力地狂吼道。
電燈對鬼冇用,夜晚能夠照得見鬼的隻要燭火,紅色燈籠掛滿後牆,細猴端著摺疊弩,視野不竭地在上麵遊移著,那裡的燈籠變色,就會毫不躊躇地將弩箭射向那裡。
燭火上的光被鏡麵發射,發散到了房梁上,一張暴虐的老臉一閃而過,正冷靜趴在房簷上,將手垂下來,青色的指甲間隔趙軍已經不到半米。
老頭被銅錢一撞,後背上的皮肉敏捷腐臭掉,而沈平則順勢將銅鏡狠狠砸在他頭上,緊接著,我瞥見這老頭大半個身子都被銅鏡吸了出來,隻剩兩條大腿,還在冒死地蹦躂。
我猝不及防,被藤椅撞得雙腳離地,狠狠跌在地上,剛想爬起來,腦後已經傳來細猴的大喊聲,“低頭!”
我深吸一口氣,將棺材釘橫起來,護住了胸口,“讓路!”
幾近連兩秒鐘都不到,大門就被撞開了,闖進一道生硬的身影,一蹦兩米,刹時就跳到我麵前。
“去你孃的!”
“你們來錯了處所,這是我家!”
“啊!”這一次,老頭冇能再逃脫,因為他胳膊已經被我死死纏住了,而沈平在灑完硃砂以後,又摸出了那麵銅鏡,將銅鏡狠狠扣在了老頭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