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一昂首,迎入視線的,起首是一個披頭披髮的女人,青獰的臉上充滿了怨毒之色,正抓著一把生了鏽的鋸子,埋著腦袋,“咯吱咯吱”地鋸著本身的大腿!
我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餘光卻瞥見一個躺在路邊的老太婆,正捂著臉對我說道,“你個天殺的小夥子,你把我撞倒了!”
啪!
我心中頓時湧上一股邪火,一拳狠狠錘在他下巴上,狂吼道,“你們特麼的拿我尋高興是吧,你也不探聽探聽應當管誰叫爹!”
莫非是幻覺?
這老痞子剛纔用心這麼說,清楚就是想恐嚇我,料定我不敢去那邊撒尿,老子就偏不!
我胃裡一陣翻滾,忍不住乾嘔了幾聲,剛巧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墳包內裡竟然伸出了一隻青色的爪子,偷偷摸摸地撿起了老太婆掉落在地上的眸子子,又緩慢縮了歸去。
這老太婆顴骨矗立,兩個黑漆漆的眼窩子當中,還在不斷往下滲著發黑的液體,一張青白的老臉扭曲成了麻瓜,臉皮上爬滿密密麻麻的白叟斑,就跟腦門上貼了一塊鬆樹皮似的。
我特麼都快哭出來了,這深山老林的,如何能夠莫名其妙地呈現一個老太婆?想不到鬼內裡也有碰瓷的!
那些暗紅色的血液就是沿著她大腿上的傷口中流出來的,她不斷地拉動著鋸子,我很快看到了白花花的大腿骨,在鋸片的摩擦中收回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密密麻麻的。
可阿誰男鬼在地上翻滾了兩圈以後,卻抓著地上的腸子,死死跳過來,綁在了我的腿上。
耳邊那種淅淅瀝瀝的聲音一向不竭,我膀胱裡的尿液排得差未幾了,感受格外輕鬆,閉上眼睛,正籌算提褲子,腦門上卻感受被甚麼東西砸中了,觸感非常溫熱,沿著我的腦瓜往下賤淌。
隻要鬼肯跟你講事理,那就不成怕了,我從速蹲下,對她說道,“那行,你快說要我幫你找甚麼,事前說好,我但是學過道術的,你彆想搞我!”
那道身影停頓了一下,冇有轉頭,竟然理都不睬我,再次邁開腳步,朝著白霧中走遠了。
“咳咳,小夥子,我的眸子子掉了,你幫我找返來吧。”老太婆收回陰陰的嘲笑聲,將捂在臉上的爪子放下來,我隻看了一眼,心臟都忍不住縮緊了。
“老東西,你特麼拽甚麼拽!”我朝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轉過身持續尿。
我也算是抓過幾次鬼的人了,淺顯的孤魂野鬼可嚇不住我,定了定神,立馬壯著膽量走向了那顆老歪脖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