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清算好行裝,踏上了前去終南山的火車。終南山,彆名太乙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亦稱南山,乃六合之間稀有的仙家福地。自古以來便有如太上老君、王重陽、趙公明、劉海蟾、孫思邈般神仙高德之士在此修行,也有如盧藏如許以退為進求取繁華的沽名釣譽之輩在這裡待君王賞識。但不管如何,終南山作為道家全真派發揚之聖地,確是九州當中屈指一數的修煉場合。直至本日,終南山上的隱修之士還是不成勝數。更讓我頭痛的是,三舅爺並冇有在遺書上申明這位韓闖師叔在終南山那邊修行,更冇有寫明師叔的邊幅特性,隻說緣分到時,韓闖師叔天然會出來相見。想在偌大的終南山上找這麼一個冇有任何質料的人,其難度無異於大海撈針。但很較著,如果我冇法找到師叔,今後的事情我也不消去考慮了。
“你真是我師叔?”固然不信賴猴子能聽懂人話,但本著“萬物皆有靈”的原則,我還是謹慎翼翼的向猴子扣問。
同門師兄?這麼多年以來,從未瞥見三舅爺與人來往,冇想到竟然另有一個師兄。或許,找到我這個師叔,很多題目便能迎刃而解了吧。
我一邊清算著三舅爺的遺物,一邊回想當初跟三舅爺學藝的點點滴滴,心中感慨萬千――人啊,不管修為如何,終歸逃不過一死。道家求長生,佛家講成佛,但又有幾人長生,幾人成佛?人總有慾望,如果無慾無求,人類也不會進步,而我們這些方方士、風海軍就隻要餓死了。想來也是好笑,我們一向尋求著超塵脫俗,卻恰好需求這些塵俗中的人來贍養。很多所謂的高僧大德,滿嘴的無慾無求,實在,真無慾無求了,誰還會修行?不就求一個長生得道麼?殊不知,大聖至公,存亡天定,不是人力能夠決定。天道無情,無情就在於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否修行,都難逃一死,獨一的辨彆也不過是遲早罷了。但即使如此,三舅爺身後的各種跡象,卻讓我不能不對此停止徹查。
“喂喂!你說這猴兒是我師叔?”我指著猴子,問道。
隨即,我搖了點頭,固然植物也能修行,但要修成人身,豈止百年時候?何況,植物修成人身,天降雷劫,能避過的更是少之又少。若真有這麼一名由植物修成人身的同門長輩,那也應當是師祖,如何能夠和三舅爺是師兄弟?
持續前行了一裡路,又見一白衫道人在岩石上冥想,行動與方纔那猴兒並無兩樣,想來是猴兒常到此處玩耍,見這位道人如此修行,便有樣學樣,倒也是一奇緣。正欲繞過道人,持續前行,卻聞聲道人開口道:“小友,看你麵有愁色,不知前來此人跡罕至之統統何貴乾?你我相遇即為有緣,或許我能為你處理一二。”
“本來也是一個修行同道啊!”道人撫掌大笑道,“我覺得你是哪家的小孩到這兒來找離家的長輩來了!不知你師出哪座仙山,尊師名諱,或許我也認得。”
“吃不?”我看著道人,笑道。那道人也不客氣,伸手拿起餅乾翻開包裝便吃。
“我來找我師叔的。”我看著麵前這個道人,作為一個道人,卻滾滾不斷的講著佛教的此生來世,未免也有點不倫不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