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郎大吼一聲，衝將上去，將那蒙古兵推倒在地，又把還在哭叫的孫紅娘扶起，拍拍她身上的灰塵，柔聲問道：“婆娘，你還好吧？”

這一刻，劉城腦海裡俄然冒出一句話。

身後的蒙古兵拔出尖刀，又在柳大郎的脖子前抹了一刀，無情地將其殛斃。

那被他推倒在地的蒙古兵，踉蹌站起家，放動手中的米袋，指著楊大郎的鼻子罵道：“你這賤腿子敢推我，爺爺打不死你。”

“大郎。”

那蒙古兵厲喝一聲，抬起右腳在孫紅孃的手上狠狠地踩了踩，又墊著腳尖，用力地轉了幾圈，痛得孫紅娘哀嚎不止，可還是不肯罷休。

“哐當！”

“啊！瘋婆娘，老子饒不了你！”

劉城攥緊了雙手，孫紅娘慘痛的叫聲，令他胸膛狠惡地起伏著。

“彆他孃的不知好歹，爺爺問你，是給你麵子，還上臉了不成？弟兄們，給我出來搜。”

孫紅娘聞聲從裡屋走出來，她神情迷惑地問道：“不是說好三往厥後收稅糧嗎？如何提早來了？”

望著倒在腳邊的屍身，柳大郎嚇得趕快將手中的大石塊丟到一旁，正要扶起地上翻著白眼的孫紅娘時，腋下生涼，一柄尖刀不知何時已經洞穿他的身材，帶起一朵奪目標血花。

眼睜睜地看著親生兒子摔死在地上，孫紅娘手內心滲著盜汗，徹骨的痛，如同決了堤的大水，呼呼啦啦地從孫紅孃的內心宣泄出來，她再也冇法安靜下去，猛地展開猩紅的雙眼，如同發怒的母豹撲向凶手。

楊大郎乾笑道：“軍爺實不相瞞，我家斷糧已有三日，這幾天端賴街坊們佈施，這才苟延至此。”

“放開我婆娘。”

此時的孫紅娘完整喪失明智，隻見她將凶手撲倒在地，又掐又撓，最後竟然一口將凶手的右耳撕扯下來。

“他們不是來收糧的，是來劫奪。聽村莊裡人說，前幾日紅巾賊攻破徐州，這股韃子便是從那邊逃竄來的，婆娘，冇時候解釋，從速清算行李，我們逃吧。”

領頭的大漢，五大三粗，嘴角有一顆黑痣，他一出去就大聲嚷嚷道：“你們這群漢人，好生無禮，爺爺們在內裡叫了好幾聲，也不來開門，是何事理？”

他的話音方纔落下，襤褸的柴扉便被人從內裡一腳踹倒，呼啦啦地湧出去三個頭戴圓頂鐵帽、身著皮製戰袍的蒙古兵。

劉城冇有說話，隻是將眼睛展開，瞋目而視。

楊大郎趕快腆著臉笑道：“軍爺，小的正想開門，冇成想各位就出去了。”

看著看著，一股莫名的情感就在劉城的胸膛中湧動，熱辣辣的感受直衝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