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層層雲海之後，李天承望見一名粉衣女子佇立在山頭，裙襬迎風飛舞彷彿滿天花雨，流光灑落之間更添神仙之姿。

就在危急關頭，李天承聽見一聲清靈長嘯響起，預期中該有的痛覺並沒有降臨，身子反而被往上提起，同時聽見同翅膀翼拍動的聲音。

同一時間，與小芳臨別前的對話在他腦中浮現：

女子的話像炸彈似的讓他腦中一團混亂，別看小芳表麵不過十八歲的模樣，其實是已經死了六十年的幽靈，可這女子方纔倉促一瞥，看來絕不超過十七歲，莫非人死了之後，越老的人表麵看起來就越年輕不成！

「我就老實告訴你，你所說的那個人其實我們並不陌生，乃至在小的時候都曾聽過她的傳說。」為了讓李天承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洪明乾脆將本身所知與姥姥有關的部分全數說出，「她就是鍾馗的mm，鍾茵。」

「怎麼會變成這樣？」李天承被橋底下眾多幽靈爭相竄出的氣象嚇得腳軟，手緊緊握著洪明的胳膊，媽呀，真是太可駭了！

「小李你可別傻傻的停在那，會掉下來的。」見到表弟的動作彷彿有越來越遲緩的趨勢，洪明將雙手在嘴邊聚攏，朝他的方向大吼著，可由於風壓的關係，聲音傳到李天承耳邊時，隻剩下幾個破裂的音節。

「為了不讓你胡思亂想，回陽之後形成世人的誤解，你還是抬起頭來仔細的瞧上一瞧吧。」看著李天承那張藏不住祕密的臉，女子忍俊不住笑出聲來，如果不讓他看仔細點，怕是那些活人又要想出些奇特的傳聞了。

「你很在乎我方纔的用詞是吧！」女子聽見他脫口而出的話，忍不住發出輕笑，不曉得有多久沒有人這樣和她說話了，「我的輩份可比你口中的孟婆還要高上許多。」

李天承心中大驚，睜眼探察聲音的源頭，鮮明發現一隻渾身浴火的巨鳥騰空展翅飛升，而大鳥的腳爪正緊緊抓著他的肩膀，看那模樣彷彿是傳說中的神鳥——鳳凰。

「大嫂妳能告訴我姥姥的長相嗎？」踏上天梯前李天承提出最後一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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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義？」

「這個嘛……」洪明抓抓臉頰，臉上出現尷尬的線條，啟事他是曉得的，但說出來並不是那麼光彩。

可憐的李天承掛在數萬公尺的高空上，心裡激動的控訴著表哥的暴行，就算我之前剪壞你的色情雜誌、折斷你的黃色光碟還曾經破壞你初戀，你也不能這樣欺負一個仁慈青年呀！從這裡摔下去絕對會死人的。

女子的話有種無法拒絕的力量，李天承不由自主的抬頭與她重新對視，這一次他的目光沒有急著躲開，以是清楚看見她的長相，女子雖然有張如少女般的嬌顏，卻頂著一頭銀白髮絲。

將女子的樣貌與小芳的提示對應，顫抖的聲音帶出對方的身份，李天承看著她拉起唇角，滿意的點頭淺笑。

抱緊那看似隨時會斷裂的布卷，李天承以詭異的姿態往上攀爬，鄙人方不遠處，洪明牽著小芳對他揮手，那燦爛的笑容看起來該死的礙眼。

「那是因為鬼差的支出不算高，有的時候會收取背工，以是常常被姥姥找機會教訓的緣故。」不知何時辦完事的小芳，已經摟著洪明的手臂笑盈盈的解釋，一想起那些鬼差看到姥姥時有如老鼠碰上貓的模樣，她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