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找到這兩樣東西很輕易嗎？」姥姥看著他陰惻惻的笑了起來，那模樣竟讓她本來美麗的麵貌變得有些可駭。

「您說的選擇是……」一聽見本身還有救，李天承眼中發出亮光，雖然在參觀過地府後，他對滅亡已沒有從前那麼恐懼，但貪生畢竟是人之常情。

姥姥見狀，命人取來一麵龐大的銅鏡，那銅鏡的大要光滑清澈，乍看之下竟似平靜的水麵，隻見她衣袖翻動，鏡麵竟然隨著晃動起來。

李天承無能為力的看著早已曉得的慘劇發生，車輪撞上路上崛起的石塊，女子的身子飛了出去，頭部被一旁電線桿上的佈告牌削去大半個後腦杓，而她的身軀則被從山壁延長而出的樹枝貫穿，整個畫麵紅的刺目。

「坦白說，我不太想幫你，因為是你闖禍在先，違反陰陽法則本來就該受罰。」聽完李天承的話後，姥姥冷冷的開口，「但是因為你的陽壽未盡，我能夠供應你兩個選擇！」

「那麼你必須先想辦法化解她身上的戾氣。」曉得李天承的選擇後，姥姥開始指引他接下來的做法，隻是能不能勝利的關鍵，還是在他本身身上。

「接下來是婇寧和你的第二世。」姥姥的聲音再次響起，畫麵跟著改變。

姥姥這一提起，他不由想起那晚異常的衝動，獵奇心的驅使下，頭就這麼點了下去。

「別急！」姥姥伸出食指抵在唇瓣上，「在告訴你選擇之前，也許你該先曉得你和她的關係。」

「既然這麼簡單，為什麼當初沒有人這麼做？」姥姥說得輕易，卻讓李天承感到奇特，既然燒毀那兩樣東西便能夠化解婇寧的怨氣，為何沒有人這麼做？

＊＊＊＊

後來年輕人在原地重新蓋起一間屋子，不是本來的三合院建築，而是改進的日式三層洋樓，就如同他夢裡所見，洋房的大廳掛著少女的遺照。

「因為你必須做出抉擇，這是你的人生。」姥姥平靜的回應，並沒有遭到李天承情緒波動的影響，她隻是引導者而不是決定者。「不過你能夠放心，當你離開這裡，記憶也會再次消逝。」

「不好！」李天承驚撥出聲就要往宅中衝去，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下一秒這屋子就會墮入一片火海，而那少女將活活燒死在裡頭。

酸澀的情緒在他身上伸展，李天承的聲音不大，可每個字都異常的清楚：「我選擇與她和解。」

「你還記得這個少女的名字嗎？」姥姥詢問的聲音飄入耳中，喚醒靈魂的記憶。

「妳要我做的抉擇是什麼？」李天承強忍心中的痛苦，逼本身直視姥姥過於澄徹的視線，從那眼中他看見眾生苦相。

「我好不輕易才忘記的，為什麼要讓我再次記起這種痛苦。」壓抑破裂的語調從他口中逃出，就在那一幕幕痛苦的衝擊下，統統被決計抹滅的悲傷全數浮現，痛得他連呼吸都有困難。

就在統統都被化為灰燼的時候，他看見一個年輕人領著幾名日本差人從巷子的另一頭衝來，當年輕人看見燃燒的烈焰時，整個人失控的想往火海衝去，在那瘋狂的吶喊中，充滿深深的絕望。

「我和她的關係？」李天承一臉猜疑，他和一個素昧平生的女鬼會有什麼關係？

「對第一次看到的照片竟然故意動的感覺，你一點都不獵奇嗎？」雖然顏色極淡，但出現在他小指上的明顯是一條姻緣線，並且起碼已經三世了，這恐怕也是隻剩下痛恨而什麼都不記得的婇寧，沒有辦法對他痛下殺手的啟事——記憶能夠消逝，豪情卻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