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按捺的情緒讓他滿身狠惡的顫抖，眉心之間隱隱呈現玄色，似是走火入魔，同時身上的靈力爆發開來，形成周圍的磁場墮入混亂，時清沒推測他會有此變化，遭到力量衝擊，頓時吐出一口鮮血。

顏偉痛苦的收回擊，遮住臉道：「你的意義是要我對小嵐的大劫袖手旁觀？我怎麼能夠做獲得！」

一行人提著行李，踏上一級又一級的石階，學生們陸續發出喘氣聲，這些長期餬口在都會的孩子，體力明顯不敷，有些乃至還一度腿軟，嚷嚷著走不動了。

對於這項服務，宋嵐和女學生們感到相當驚喜，女孩子對於能夠美容的東西總是充滿了獵奇，但男學生們還有顏偉和時清就顯得興致缺缺，不是想留在房裡歇息，就是到四周渙散步，宋嵐認為出來觀光就是要開心，也就沒有強行規定統一行動，獨一的要求是他們得在吃飯前回到公館。

「很多事情不能光看大要，世間的因果遠比我們所知還來得複雜，善心有時不必然會帶來善果，惡念也一定就會導致惡果。」讀出貳心底的震驚，時清幽幽地開口，看著他的眼神帶上一分憐憫，那是顏偉熟諳的，時清慣常用來注視那些受困於因果之人和幽靈的眼神。

「你能夠轉命、轉運，但是在久遠之前就譜好的因果，是沒有人能夠改變的。那就像是張龐大的蜘蛛網，一旦觸動此中某個點，所導致的後果絕對超乎想像。」

當踏上旅館前的空位時，顏偉感到一股無形的吸力引他往那幅書法看去，他轉頭望了一眼，提寫的是唐朝鬼才李賀的作品，詩名是用草書寫的，他看不懂，但內容是這樣的：吳絲蜀桐張高秋，空山凝雲頹不流。江娥啼竹素女愁，李憑中國彈箜篌。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十二門前融寒光，二十三絲動紫皇。女媧煉石補天處，石破天驚逗秋雨。夢出神山教神嫗，老魚跳波瘦蛟舞。

時清說的這些事理他再清楚不過，畢竟他對許多人或幽靈說過無數次類似的話語，隻是現在立場由說話者轉為聆聽者，他才曉得這些話聽在耳中，竟是無比的諷刺。

在角落泡澡的宋嵐也愜意地吐了口氣，感覺中藥的藥效在熱水的加持下，藉由水蒸氣漸漸滲入每一個毛孔，滿身的疲勞瞬間被洗得一乾二淨，整個人軟綿綿的，連根手指都懶得動。

那異獸趴在她的手心上，吐出紅信，小腦袋親暱地摩擦著她的肌膚，她從未曾見過長像如此獨特的生物，可心底竟沒有半分厭惡或驚恐，彷彿這樣的接觸是再天然不過的一件事。

時清心念一動，伸手沾了唇邊的血點在顏偉額頭，跟著高聲大喝佛謁：「由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我隻想曉得你要處理的事，是不是和宋嵐的大劫有關？」顏偉深吸口氣，緩緩說出本身的推測。

「顏師兄你別這樣。」時清皺眉，伸手輕拍他的肩膀，打小就削髮的他，情緒鮮有起伏，顏偉如此激動的反應，在他的認知中是相當陌生的。「甲之良藥，乙之砒霜。你所做的抉擇，對她而言一定是最好的。」

就在這時，混堂的籬笆外傳來女性的叫喚聲，異獸抬起腦袋擺佈搖擺，彷彿是在辯白來人成分，跟著金色眼眸依依不捨的望了宋嵐一眼，快速跳下她的掌心，眨眼間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