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李天承作了一個奇特的夢,那個夢說不上可駭,可也絕對算不上普通,起碼在他十幾年的人生中,從未曾有過如此奇特的夢境。
而在李天承轉身時左腳的位置下,躺著一個褐色的骨灰罈,罈身因外力而破裂開來,上頭穿著禮服的少女照片上還殘留著紅色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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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方纔不斷的尖叫,乃至口吐白沫,可室友卻怎麼也叫不醒他,無可何如之下,隻好重重打了他兩巴掌。
從那敞開的窗戶中,垂下一條白淨的臂膀,手臂的仆人彷彿穿著透明的薄紗,使得她細緻的肌膚在若隱若現下充滿誘惑且惹人遐思,而那繫在手腕上雕工精美的金色手鍊,更增加一股荏弱風情。
冰冷的觸感由唇瓣傳來,神經末梢竟產生觸電似的酥麻感,同一時間,他彷彿還聽見耳邊彷彿響起年輕少女的嘻笑聲。
「你這臭小子,沒事蹲在草叢中發啥神經。」
將機車隨意停在一旁,李天承快步的往民房方向走去,已被異狀嚇得六神無主的他,一時竟沒有想到為何會有人居住在這荒郊田野。
隨意翻動一會兒後,李天承掌下感遭到某種冰涼的物體,他撥開草地仔細一看,出現在麵前的是一塊筆墨有些脫落的墓碑,上頭刻著亡者的生卒年及姓名:元婇寧,生於民國六十五年三月十九日,卒於民國八十二年八月五日,還有一張吵嘴的半身照。
好不輕易到了門口,他興奮的表情卻敏捷冷了下來,在他麵前的是一間三層樓高的洋房,改進的日式三層洋樓建築是五十多年前最受歡迎的風格,但隨著時代的變遷,這種舊式的洋房已經沒落,幾乎很難看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機車總算慢了下來,他這才重視到不遠處竟有一間獨棟的民房,彷彿還閃著點點亮光。
正當李天承感到不安的同時,一大片慘綠的濃霧從四周八方朝他撲來,把四周的風景淹沒,在車頭微小黃燈的暉映下,竟反閃射出異樣的不祥色采。
目光對上大門口偌大的蜘蛛網,近人頭大小的紅色絲線中,龐大的蜘蛛正和他對視著,從那綠色眼中散出的惡意,讓他頭皮陣陣發麻,不由後悔本身為何要衝動的走至此處。
本能的感到不對勁,李天承轉過車頭想避開火線怪異的現象,可車身卻不受節製的回轉,再次朝著那詭異的方向前進。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
可儘管看似無事,顏偉卻在搭上老友肩膀的同時,不動聲色地悄悄將一個約十元硬幣大小的護身符塞入老友褲子後麵的口袋裡。
當然他也沒有忽視在那青蔥玉指上的紅色燈籠,那紅色的光芒和他在山路上所見一閃而過的光芒一模一樣。
「長得真是標緻,年紀輕輕就死了還真可惜,如果她是我女朋友的話該有多好。」看著照片中的少女,李天承著魔似的開口,手指不由撫上少女秀氣的五官,他感覺照片中的人彷彿也正對著他淺笑,讓他不由心頭一動。
他尷尬的往腳底看去,垂下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照片中的少女,不看還好,這一看卻發現對剛正睜大眼睛憤怒的看著他,一雙美目還流下紅色的血淚,似怨非怨的神情中,透著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