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一聲傳喚，門前的簾子被掀了開，胡良娣等人低著頭魚貫而入。一一拜下行了禮，太子妃讓賜座。

香蒲還是不解，盤兒但笑不語。

未幾時，盤兒和趙曦月被引了出去。

第9章

當時盤兒剛被拆了頭髮，正讓晴姑姑用梳子幫她通頭。

太子身邊大寺人福祿的乾兒子張來順來報，說是等會太子爺會過來用早膳。

好不輕易在兩個丫頭的安慰下消了氣，趙曦月又惦記今晚太子會去誰那兒過夜。

太子穿了身藏青色錦袍，用暗金線繡了雲紋，腰間掛了枚羊脂白玉的玉佩。他肩膀很寬，身材高大矗立，麵龐俊朗，格外有種溫潤儒雅感。

宮女寺人們進收支出繁忙著。

這手串太子長年不離身，奇楠又稱迦南，最上等的奇楠香氣耐久不散，乃至能夠按照體溫披收回或濃或淡的香氣，也是以太子即便不薰香，身上也老是帶著淡淡的迦南香。

趙曦月先上前，跪下。

惇本殿前麵是毓慶宮，乃太子書房及所居之處。毓慶宮前麵是繼德堂，現由太子妃所居，繼德堂前麵是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兩側各四個小跨院，最後一進乃東宮的膳房及雜役宮女寺人們所居之處。

彼時她初來乍到，因是充作奴婢被送進東宮，天然要奉侍在太子妃身邊。她不懂宮規，端方也不大好，太子妃便命人她。怕她生貳心，平常幾近不讓她出門，直到太子妃爆出有孕，才讓她在人前走動，卻從不讓她往太子身邊湊。

厥後太子妃因身懷有孕不能侍寢，又不想便宜胡良娣，便命了她侍寢。

烏鴉鴉的頭髮，長及腰臀，盤兒長得是瘦，但腰肢極細，此時坐在妝台前，從身後看去，襯著那緞子似的長髮，更加顯得那曲線勾人。

心嗵嗵直跳，遠遠看去，隻曉得太子身材很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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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兒也冇說甚麼，讓人奉侍她換衣淨麵又散了髮髻。

方纔她們一樣守在內裡，卻未經通傳不得入內。雖已是四月中旬，一大早上還是有些涼意。盤兒早有經曆，出門時穿了披風，倒是趙曦月一心隻想豔冠群芳，被凍得瑟瑟顫栗，卻又怕在人前出醜隻能強忍著。

西廂那頭，實在也經曆了一番說話。

隻是神采過分暖和，就像煙雨昏黃的江南，隔著一層薄薄的水霧，讓人看不清楚前麵到底是甚麼。

目睹夜越來越深，幾個小院都熄了燈，隻要一個小院門前的紅燈籠還亮著，跟著夜風悄悄扭捏著，綻放著暈紅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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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每日淩晨起來，都會喝這麼一盞茶。一盞茶喝下去，心安靜了，腦筋也清楚了。

“不但不會來這邊，也不會去劈麵。”

就靠著這句話，趙曦月正了正早已生硬的身子，持續等候著。

端茶先敬給太子妃，又敬太子，方行了三跪九叩大禮。

“或許是有甚麼事絆住了吧？”玉霞小聲說。

這座小院共三處能夠住人的處所，正房、東廂、西廂。

見小門路出了繼德堂，動靜就傳到前麵去了。等再過一會兒，小門路疇前麵返來，隻他一人，麵帶憂色，是甚麼成果差未幾統統人都曉得了。

太子在太子妃蹲下施禮前扶住她，兩人相攜去了八仙桌前坐下。

淡黃色金絲白奇楠手串上墜有明黃色瓔珞穗子，狀似隨便地垂下來，悄悄擺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