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胤勃然大怒,“我們謝家兒郎豈是你想挑就挑的?我家三郎如何配不上你了?!”
豫越悄悄放下一子,棋盤之上白子的大龍便被斬殺,勝負已一目瞭然。他扔了黑子,淺笑著拍鼓掌。
謝致眉眼微睨著豫越,“不錯。”
豫越眼神微冷,“你是謝家人,我又如何能信賴你?”
嬴宣端著酒杯,臉上已含三分醉色,“說。”
謝胤沉著臉出了宮門,未走幾步,一個女子追了上來,一身王女打扮,氣質端莊高雅,恰是若耶王女。
“但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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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一粒棋子,放在棋子放在縱橫棋盤之上。那是雙能夠翻雲覆雨的手,不管是謝家,還是傳說中的上古三族,都不過是他手裡的一枚棋子。
豫越不由悄悄道:公然是謝家兒郎,都生得一副好邊幅。
嬴宣睨了她一眼,嘴裡帶著說不出的討厭,“謝著笠,又是謝著笠,孤倒不明白了,他一個殘廢就值得你們這麼上心?太傅如此,你也如此,莫非好好一個謝三郎,竟然還比不過一個殘廢麼?”
若耶聞言臉漲得通紅,卻果斷隧道:“臣妹隻求守在他身邊,做牛做馬也甘心。”
若耶感激不已,“多謝王兄。”
謝致莞爾,“我們有共同的仇敵,不是嗎?”
豫越換了身衣服出來,未至亭堂,便聞聲一陣零寥落落的琵琶聲。他轉過山石,見一人側坐於迴廊之上,背後青竹森森。他一襲青衣,度量玉石琵琶,苗條的手指閒閒散散的撥弄著,未成曲調,卻已含情。
“太傅?”嬴宣眯起眼睛,那雙陰鷙的眸子裡泛出迷離而狠決的色彩。他托起家邊倒酒之人的下巴,那人長著副與謝胤一樣的眸子,一樣的唇。
“哦?”
若耶目光果斷道:“三公子自是不世出的男兒,隻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若耶曉得著笠先生一定看得上我,若耶亦彆無所求,隻願奉養先生身側,為奴為婢。”
皇城以外,大夫豫越的府邸。
“來談買賣。”
豫越印象中,琵琶這類樂器適應女子,男人彈來未免有些女氣。而麵前此人抱起來,涓滴不顯得弱質,反倒顯出一種清致與風雅。
她目不斜視地跪下,“王兄,若耶有事請旨。”
此人就是謝致。
捧硯端著水出去奉侍的時候,見著地上的血跡,嚇得差點冇把盆扔了。謝胤凝眉掃了他一眼,他才沉著下來,忙倒了茶給他漱口,“我去叫大夫。”
嬴宣的眼神愈發的幽深起來,“太傅,隻能是孤的!”說著俯身,狠狠地咬住那人的唇,狂暴而粗暴,帶著要將他吞噬般猖獗的佔有慾。
傍晚的時候豫越正坐在廊前下棋,日影西斜,餘暉透過湘竹簾射了出去,有種暖融融之感。
嬴宣的虎口另有點發麻,望著謝胤分開的方向,眼裡又是敬慕又是嫉恨,混成一抹扭曲的神采,“那裡是甚麼紙老虎?孤的太傅豈會這麼輕易被打倒?”
謝胤目光扣問地望著她。
若耶目光剛決,“他雖雙腿癱瘓,卻非殘廢,在臣妹心中,他永久是個豪傑!為國為民,心胸天下的豪傑!臣妹既心許於他,不管他是甚麼模樣,臣妹都願嫁他。就算他雙腿癱瘓又如何?謝三郎雖風華正貌,卻非我所戀。與其嫁一個不愛的人,臣妹甘願老死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