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讀書人家裡,“停學”如許的懲罰可比罰抄謄寫字要重的多,幕謙內心是不肯的,可一想到大兒子,倒感覺女兒說的非常在理。
“你不過是個主子,竟然敢編排主子的不是,快向九少爺報歉領罰!”這說話的人恰是九少爺新買不久的貼身小廝方硯。雖說九少爺不受府中主子的待見,可在方硯的心中,主子就是主子,由不得下人說三道四。
她這話一出,連幕謙都聽愣了,女兒就算再不喜好程姨娘,可也不會在此時落井下石,借題闡揚獎懲本身的親弟。而一旁的劉管事更是聽的內心一驚,隻是他看不到五蜜斯的神采,猜不透五蜜斯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甚麼藥。
以往在家學,隻要八少爺幕學愛開打趣說些閒話,連夫子得了空兒也會應和個幾聲。可這幾日大夫民氣裡沉悶,連著八少爺的話也少了起來,而大少爺科舉期近,夫子忙著那邊,對於八少爺和九少爺的功課天然就鬆弛了下來。
這邊兩個主子扭打在了一起,八少爺一臉對勁的看著騎在方硯身上的順才,大呼著,“打的好!給本少爺狠狠的經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子!”另一邊幕辰峰已經嚇呆了,內心雖明白方硯這是在保護他,可他冇打過架,更是向來冇敢和八哥爭過甚麼。以是眼看著順才欺負方硯,隻無能焦急。
“九哥兒管束不嚴,這才放縱下人大鬨家學,你如果為他討情,不開口也罷!”幕謙一句話就將女兒的來意給堵了歸去。連開口的機遇都不給。劉管事偷偷的看了五蜜斯一眼,想著這事兒隻怕五蜜斯再聰明,也隻得認命閉嘴溜回後院。
劉管事得了號令,隻得上前欲將二人拉下去,就聽書房彆傳來人聲,“父親可在,五姐兒有事求見!”
“後院事多,你出出進進的也多有不便,既然免了存候,你也早些歸去陪著程姨娘吧!”幕晨雪才進門,就要被冷著一張臉的父親趕回後院。對於如許的父親,她可真是愛不起來。
“罷了,停就停吧!劉管事,你去和夫子說一聲,讓九哥兒回院閉門思過,這些日子不消去家學了!”幕晨雪悄悄吐了一口氣,起碼弟弟不消再跪罰了。又看了一眼被嚇傻在一旁的方硯,朝他輕點了一下頭,即起家告彆拜彆。
幕晨雪曉得這事原隻要懲罰肇事的兩個主子就好了,現在幕辰峰卻跟著受罰,可見是大夫人的受意,想了想換了身兒衣裳直奔外院。
“你算哪根蔥,也敢管我的事!下人的主子,連狗都不如!”順才的年紀比方硯小,可在府中多年吃的好,身材上倒是和方硯差未幾,一拳揮出竟直接打在方硯的左臉上。
“女兒給父親存候,這些日子遵循叮嚀不得離院,好久都未能給父親存候,還望父親不罰!”幕晨雪一邊施禮,一邊看了一眼方硯,見他隻是受了皮外傷,這才放心。
“請父親容稟!”幕晨雪跪了下來,並未被幕謙的冷言冷語嚇退。
“成何體統,戔戔兩個主子竟敢大鬨家學,若不嚴懲,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劉管事!每人賞二十板子,扣半年代例!”幕謙內心也明白這事兒是八哥兒不對,可卻提都不提,乃至九哥兒還在家學跪著抄書,也未想著去為其討情。既然夫人遞了話,這個麵子他老是要給的。
幕晨雪原就冇籌算直接為弟弟討情,可聽幕謙這話,多少為幕辰峰還到不值,“父親,女兒並非為九哥兒討情,隻是感覺兄長科舉期近,九哥兒身邊的下人竟在此時大鬨家學,這事父親斷不成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