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一陣重重腳步聲，彷彿就甩開秀蘭走了，秀蘭吃緊追上去，聲音垂垂遠去。

孫母自明蘭出去就高低打量她，看了好半響，溝壑縱橫老臉上綻放笑容，才道：“前日裡我聽親家三太太提及這孩子，就感覺好，本日一見公然是大師蜜斯做派，嘖嘖，真好模樣女人！”說著朝上首兩位老太太笑道：“我那侄子與這孩子年貌相稱，趁本日大喜日子，我們也來個親上加親，親家覺著如何？”

“……妹子，你莫走，聽姐姐把話說完呀！”

揭人不揭短，這些年盛家垂垂起家了，已經無人再提李氏出身，孫母這話過分了，屋內沉寂一片，世人都拿眼睛去看盛家人和中間低頭吃茶舅太太朱氏，隻見始終冇有開口大太太李氏直直瞪著孫母，眼中冰冷一片，悄悄道：“長幼有序，明蘭頭上另有幾個姐姐呢，論年紀，三叔叔家慧姐兒更配親家侄兒呢。”

月蘭一邊說話，一邊直勾勾看著明蘭雙鬟上用珍珠金絲纏出來花朵狀華勝，金絲綰花精美標緻，那明珠更是顆顆圓潤晶瑩，顯是貴重之物，內心非常戀慕，上手去摸了摸，道：“姐姐我還冇見過這麼大珠子呢！二伯父是仕進，mm必經慣繁華，不如將這借姐姐我戴兩天，也幸虧婆家風景風景！”

作為一個有經曆偷聽者，明蘭第一個反應是去捂品蘭嘴，誰知品蘭比她行動更快，一手就按在了本身嘴上，然後一動不動坐好，專注側耳聆聽，瞥見如此純熟流利行動，明蘭忍不住浮起疑問：莫非是同好？

明蘭撫著胸口用力喘氣，隻能等品蘭踹冇力量了，才把她漸漸拉到一座掩蔽頗好假山下，撿了塊潔淨石頭兩人坐下，這類事情明蘭也不曉得如何勸，如果她還在當代當小書記員，必然會很豪氣大喊‘仳離吧’，可這裡，唉……，姐妹倆悄悄坐了半天，俄然假山背麵傳來一陣短促腳步聲和說話聲。

盛老太太輕笑了下：“十五歲。”孫母非常對勁：“喲，那可冇我們誌兒考上早，不過也算是幼年才高了。”盛老太太輕描淡寫謙善道：“談不上才高，不過那年登州，有好幾個十一二歲小秀才。”

品蘭小臉一片漲紅，兩眼幾近要噴火，在袖子上麵無認識攥著明蘭手，用力幾近要掐出血來了，明蘭低下頭，騰出另一隻手悄悄拍拍她――李氏也是庶出。

品蘭一腳一腳往樹上踹，憤恚謾罵：“該死！我姐姐這般好人，如何攤上這類事兒！憑甚麼？憑甚麼？”

好吧，實在是明蘭不喜好孫母打量她模樣，活像市場上挑雞蛋似。

不過屋裡女眷們都曉得三太太意義了，各個掩口低笑，一道道調侃之色射向孫母和三太太，直把她們兩個看老臉絳紅。

明蘭恍若未聞，隻隨品蘭上前一一給長輩見禮，然後恭敬到上首坐盛老太太中間去站好，淑蘭堂姐邊上坐老婦人是她婆婆，她身著赭紅斑斕褙子，頭上橫七豎八插了五六隻珠寶大釵外加一多絨布玫瑰花，脖子上手腕上都掛滿鐺鐺，滿身披金戴銀，明晃晃直耀人眼睛花。

孫母麵色稍稍和緩了些，冷哼了聲：“說是，三太太多慮了~~~~！”用心把餘音拖長了，三太太氣渾身顫栗，身後站慧蘭尷尬之極，低頭咬唇，死死揪著一塊帕子絞著，狠狠瞪了那仙顏少婦一眼，那少婦毫不在乎，看都不看她，屋裡世人低低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