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亭握了一會兒才含笑著放開他,他很會節製力度,轉往骨頭上捏,表麵甚麼也看不出來,但絕對的疼啊。
皇後在禦座上,正襟端坐,一副上大朝似得皇後氣度。
“見到了。”
“但是見到皇上了?”
崔皇後看了一眼,嫌惡的直撇嘴,特彆是宮女捧著呈上來時,窗外刮過一陣小風,黃土揚起一點,撲撲地撲在臉上,把她氣得差點暴跳起來。
郭文鶯內心一喜,“可跟皇上提了不要媾和的事?”
封敬亭暗自嘲笑,他臉上的麵具就是在被這些兄弟們不竭讒諂中漸漸培養起來的,他從一出世就不知遭了多少暗害,母妃受寵,各種暗箭明箭跟不要錢似得射過來,生生把他個暴戾性子給磨冇了。裝樣誰不會,且看誰裝的更像。
這會兒在皇後寢宮,他既不敢大撥出來,也不好跟兄弟廝打,不然傳出去,他賢王的名聲大損。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內心慪的要死,直恨不得把這小子千刀萬剮了。
可惜還冇等他伸手,郭文鶯已經從床高低來,神態清冷,又規覆成一貫的男兒本質。
郭文鶯歎口氣,“你們這些心眼多的人就是費事,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整天藏著掖著的讓人捉摸不透。”
封敬亭看得好笑,“你說你自來到京都每日就是睡覺,白日睡這麼久,早晨還睡得著嗎?”
封敬亭心說,你要真傻倒好了,爺把你往房裡一收,上了爺的床,懷了爺的孩子,諒你也翻不出甚麼來。可就因為不傻,還滿肚子心眼,本王哪敢對你用強,每天祖宗奶奶似得供著,也暖不熱你的心。倒白瞎了爺的一身好活了!
封敬亭回到王府已經是下午了,現在郭文鶯剛醒,迷瞪著一雙眼睛坐在床上發楞。瞧見封敬亭出去,揉了揉眼,一副呆萌樣。
他說著用手帕包著一把土呈了上去,甚麼西北的土,不過是路上的時候隨便從地上抓了一把,他說是哪兒的就是哪兒的,橫不能另有人驗的出來吧?
這小子從小就壞,陰壞,蔫壞,各種壞。被他給氣得,她都忘了本來想跟他說甚麼了,本來還想趁著他回京,好好的敲打敲打他,讓他彆亂了長幼挨次。成果籌辦好的一套說辭,一句都冇來得及說,倒被這小子氣了個半死。他那死了娘是個軟柿子,性子跟麪糰似得,如何恰好生了這麼個壞種?真不知隨了誰了。
他笑罵,“你個丫頭說甚麼呢,甚麼我們心眼多的,說得彷彿你是個傻子似得。”
封敬賢這會兒想笑都笑不出來,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轉成分開了。
崔皇後見他出了殿門,才怒罵道:“這個壞種,真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