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店冷冷僻清,說不定曾辣死了客人,方纔落得門可羅雀。上官夢本不嗜辣,顫聲便道:“算了,我們還是換個處所吧”孟譚也感覺有些怕了,正要轉成分開,巷內俄然走來了兩人,一個笑道:“老張,這麼大的雨,你還特地來吃辣啊?”另一人歎道:“冇體例啊,三天冇吃,甚麼都不可了。我老婆催著我來哪。”
崔軒亮雙眼大睜,忖道:“完了!我怎還帶著這鬼東西?不會有人來搶吧?”倉猝間四下去望,就怕又有東洋軍人、山中刺客現身而出,本身不免要一命嗚呼了。崔軒亮哼了一聲,手持鑰匙,猛見對街腳步勁急,水花四濺中,竟有一道身影直奔而來,崔軒亮嚇得滿身抖,忽見布莊旁放了一隻水缸,倒是常日走水時救火之用,一時不加細想,忙把鑰匙吃緊一拋,扔了出來。
小方道:“辣而不辣,就是說吃起來不辣,實在挺辣。您試過便知。”
正要說話,卻聽一人淡淡隧道:“錯了,誰說湘菜天下第一辣?那但是無知之至、惹人笑。”聽得又有學問之人現身,世人吃緊轉過甚來,隻見巷內陰暗處站了一人,身穿蓑衣大氅,身長約摸八尺,想是此人說話了。孟譚給他一陣搶白,自感麵上無光,他急於在心上人麵前挽回顏麵,頓時暴怒道:“誰無知了?那照你說,天下最辣的菜肴是啥?”
買賣上門了,小方吃緊趕上,珍而重之地倒上一杯,道:“女人快請。”上官夢顧不得淑女姿勢,忙提起纖纖玉手,仰一氣喝完,讚道:“真利落”那孟譚實在也辣得快死了,可礙著椰子水代價古怪,實是捨不得來喝,隻得冷冷諷刺:“一兩銀子一杯,還能不涼麼?”
“你說甚麼?”孟譚氣往上衝,霍地站起家來,“你那裡學得這般違逆,不怕我退婚麼?”上官夢也火了,大怒道:“你要休了我,快請趁早。彆讓你娶了個賤婆娘進門,冇的屈辱了你孟家的祖宗。”
三人麵麵相覷,誰也冇說話。很久很久,上官夢拿出了手巾,擦了擦汗,乾笑道:“好辣。”崔軒亮也笑了兩聲,拭汗道:“是啊,真的挺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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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啞然發笑,看這煙島生滿了椰樹,俯拾皆是椰果,常日給孩子們當球踢,不值分文,倒是憑甚麼賣這個天價?想來真是薑太公垂釣,願者中計了。上官夢笑了一陣,便又指著那麵招牌,道:“這位小哥,甚麼叫不痛不辣、不辣不痛,這是甚麼意義?”小方解釋道:“辣者,本為痛也。這天下第一辣堂的老闆姓李,他精研天下辣方,集四川之麻、湖南之酸、雲貴之鮮,另加天竺之辛、南洋之香、朝鮮之嗆,調和環球統統辣菜,方纔開立這煙島第一辣堂,幾位客長若要吃辣,不成不出來嚐嚐。”
孟譚見了這飯桶龜態,忍不住“嘿嘿”嘲笑,猛見上官夢迴怒望,道:“你方纔說甚麼?”孟譚驚道:“冇冇甚麼啊?我甚麼都冇說啊!”上官夢收起了凶臉,便又向崔軒亮一笑:“好,崔公子愛吃辣,那我們便去吃川菜吧,一會兒辣壞你。”崔軒亮嘻嘻笑道:“辣壞了我,那不急死了”話還在口,背後便趴來了一頭至公獅,看那滿麵鬍渣的凶瞪模樣,豈不是燕山八虎、永樂座下名將以後的“小孟嘗”孟譚?崔軒亮苦笑兩聲,搔了搔頭,道:“氣候真糟啊,瞧這雨多大。”三人朝巷內走入,隻見沿途儘是食堂。當時曆經契丹、女真、蒙古三朝,菜色越繁多,北有遼金火鍋、南有過橋米線,隻是世人一起走去,烙餅、甜粥、饅頭,甚麼都有,獨不見四川辣味。上官夢皺眉道:“找不到川館子,那可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