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軒亮又道:“大師,你們少林寺不是也有本易筋經嗎?若和‘元元功’比擬,是誰短長些?”天絕僧道:“三大古神功各有所長。以我寺的‘易筋經’而言,隻因練法古拙儉樸,修聚而得的內力也是無可撼動,根底之穩,於三大神功中稱得第一。隻是要談到丹田內息的取之不竭、用之不儘,卻又不如武當珍寶‘純陽功’了。”
先前王魁用心替人治傷,冇曾重視“目重公子”,此時聽得“神功震主”竟然藏在此人背後的石匣裡,倒是滿頭盜汗,道:“九華先師說,這世上有三柄凶刀,各自冒犯了一個忌諱。一犯火戒、一犯金戒、一犯土戒,傳聞犯火戒的那柄刀位於東洋,便是傳說中的‘不宿刀’,至於另一柄冒犯土戒的,則是朝鮮的‘神功震主’。因為李芳遠畢生佩帶著這柄刀,以是世人多稱他為‘神功大王’。他少年時曾奉父王李成桂之命,前來南京貢馬,途中路過北平時,還曾在燕王府落腳。”崔軒亮眨了眨眼,道:“燕王?那又是誰啊?”不孤子哈哈大笑:“虧你爹還是‘燕山八虎’之一,你連吃誰家的飯也不曉得麼?奉告你這無知小兒吧,這‘燕王’便是厥後的永樂大帝,他即位前鎮守北平,給太祖封為燕王。”說著提氣暴吼:“懂了麼?”
王魁道:“彆怕,放著我‘鬼醫’王魁在此,誰能氣死崔小弟?”說著取出了一隻銀針,笑道:“你們誰要表情不好,這會兒便把手伸過來,老朽給你們在‘神門穴’上紮個幾針,包你煩惱儘消,甚麼氣都冇了。”
崔軒亮本身是獨子,從小冇有兄弟,此時聽到手足情深,心下自也打動。他歎了口氣,道:“本來白璧瑜的武功是這麼學來的。可他倆都是小孩兒,一個瞎教、一個盲學,莫非也練得成高深武功麼?”
點蒼位在雲貴,山脈連綿靈秀,峨眉則位於四川,氣勢巍峨,二者同是西南大派,想來這兩派因著地緣,相互爭雄已久。
不孤子哧哧笑道:“氣個屁!天上掉下一個絕世妙手,白白送給峨眉派,這有啥好氣的?這些峨眉長鬚天生都是勢利眼,一見這白璧瑜已然長大成*人,武功更是高得古怪,當真是驚呆了,大喜之下,如何肯讓他離山,便死求活求,都要他留在山上做執事。”
王魁咳了一聲,解釋道:“白璧瑜平生下來,右臉頰上便有一塊胎記,色作青黑,如海碗大小,看起來便像是犯人的黥麵。以是有人說他宿世是個神仙,隻因冒犯了天條,便給玉帝刺上了字,貶入凡塵,故稱‘天上謫仙’。”
崔軒亮冷靜想著,忽又道:“道長,你先前和白夫人說話,彷彿說了兩句話,叫做甚麼禦前……禦前共甚麼宵的……”不孤子嘿嘿笑道:“禦前共**,老公不折腰。你說的是這個吧。”
不孤子笑道:“這也是個冇見地的。這白璧瑜又不是我們點蒼派去的特工,長老們乾啥要防備他?”世民氣想不錯,卻也猜不出情由,頃刻異口同聲來問:“道長!彆賣關子了,你快說吧,他倆為何不一起練功了?”
崔軒亮喃喃隧道:“那……那白璧瑜呢?長老們冇教他武功麼?”
不孤子道:“冇錯。白家兄弟都是聰明絕頂之人,白璧暇資質之高,那是不消說了。那白璧瑜模樣雖醜,實在也和弟弟一樣聰明,加上他倆是孿生子,天生表情能夠相通。白璧瑜又是右手天殘,必須以左手使招,走的門路全然是‘奇’。這對兄弟一旦走到了‘對練’的門路上,那真可說是天造地設,冇人能比他倆練得更快。短短數月內,白璧暇的武功便已突飛大進,白璧瑜也練出了興趣,每日每夜裡,就是盼望著弟弟來教他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