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軒亮一聽本身又要搬貨,頓時惶恐失措,忙道:“小哥,奉求你,再便宜點,再便宜點。”那少年也怕買賣飛了,隻得“嘖”地一聲,改口道:“好吧,本日不賺你們的錢,就算你們十兩銀。這可夠便宜了吧?”說話當中,那老陳頭也不回,竟已直衝上船。那少年吃緊喊道:“等等!等等!你如果嫌貴,本身開個代價出來,大師好籌議。”
“好,我們謹慎些。”腳步寒微,有人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才從牛車旁顛末,卻見崔軒亮揉著惺忪睡眼,起家來問:“誰啊?嘀嘀咕咕的?”
時近中午,世人總算來到了會館,便一一跳下車。老陳走到門口去看,卻見“三山會館”倒是大門深鎖,不見有人,門口還拉了一條繩索,門上貼著一道符令,上書“島主令,公事重地,嚴禁擅闖”。
崔軒亮茫然道:“乾甚麼啊?瞧你當真的。”老陳不去理他,獨自道:“上島之前,我叮嚀你的第一件事就是關於你丈母孃的。”
漢人慎終追遠,最重認祖歸宗,目睹那人一臉淡泊,對故裡之事毫不熱中,不免讓崔軒亮有些絕望了。他左顧右盼,忽見那少年跟在車旁,便問道:“喂,你呢?你打那裡來?”
老林看了看天氣,歎道:“那可費事了。這煙島午後多雷雨,如果天公不作美,我們可得把貨搬回船上了。”崔軒亮震驚道:“甚麼?又得搬了嗎?”老陳怒道:“不搬如何辦?把貨放在這兒沐浴麼?貨砸了,你叔叔不也跳海了?”
陣陣海濤當中,車子沿著海濱向內島走去,每逢上坡路,牛車爬不動,那少年便著力來推,偶然實在坡道過陡,崔軒亮等人便也幫著援手,隻是那少年脾氣不好,絕冇一個謝字,少不得要與老陳吵架鬥口。
那少年淡然道:“我姓方。”他頓了一頓,又道,“大師都喊我小方。”
老林笑道:“當然是魏島主啦。不然誰有這麼大的本領?”
神仙畫境遠去,魏思妍的倩影不見了,麵前卻隻要五輛牛車、兩條老夫,另另有個長於誘騙的方姓少年,大家吵罵不休,崔軒亮狂喊一聲:“送貨啦、送貨啦,我可快給煩死了。”
麵前人影一閃,那少年已然飛也似的趕上來,一把搶走了碎銀,笑道:“好啦,瞧你如此心誠,我倒想幫你了。你要幾輛車啊?”崔軒亮轉頭去數地上木箱,喃喃便道:“四五輛總要吧。”那少年大笑道:“包在我身上。”說著把銀子放入褲袋,拔腿飛奔而去。
崔軒亮大喜道:“有美女。”老林訝道:“你如何曉得?”崔軒亮道:“這琴音柔媚無骨,我一聽便知。”世人半信半疑,可那琴音委實歡然甜美,料來少爺此言非虛。一片平和當中,牛車也一起向前,大家引頸等候,忽見路邊一座石敢當,其旁端坐一名老者,手拿怪琴,低頭猛彈。目睹世人瞄著本身,崔軒亮臉上一紅,忙來顧擺佈而言他,自問方姓少年道:“小哥,那白叟拿的是甚麼樂器啊?彷彿不是琵琶。”
老陳道:“我聽二爺轉述,這魏島主目光極是獨到,他初到島上,立時撥出一萬兩銀子,從琉球聘了多量伕役,在島中挖了座大湖……”崔軒亮打岔道:“挖湖乾啥?盪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