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嫣冇有來得及說出口的音節被曾斐含進嘴裡，她嚐到了最後的龍舌蘭那凶烈的味道，曾斐則嚐到了她舌尖微微的鹹。鹽粒與酒精在唇舌間融會，那味道像烈火，燒得人如妖如魔。

崔嫣笑嘻嘻地說：“他來不及回絕，底子冇反應過來。我是如許的……”

“你說我親阿霆是小孩子過家家，成年人都是如許的？”崔嫣在喘氣的間隙問他。

他反手關上房門，問康康：“你甚麼時候來的？”

心虛、慚愧、悔怨……都是無可挽回時纔有的。

他肅立了數秒，康康也傻傻地看著他。

“你不是想要如許？”曾斐反問道。

“和你內心想的一模一樣。”

他放在崔嫣背上的手稍稍用力，既像是給她更可靠的支撐，更像是擠壓著她。崔嫣身軀冇法轉動，手仍不循分，伸長去夠餐桌上的調味品。做這個行動時，她的胸口無可製止地摩掠過曾斐與她緊貼的身材。很快地，她從桌麵三個不鏽鋼調味品小罐裡找到了鹽，撒了點在本身的虎口，自言自語道：“我記得書上說龍舌蘭要就著虎口的鹽喝下去纔好。這到底是鹽還是糖……你要不要嚐嚐看？”

崔嫣的手有力垂下，全部餐廳都在她的頭頂和腳下扭轉，她底子站不住，端賴背後的手支撐著。

曾斐幾近是飛撲回本身的房間，換衣服，從鏡子裡檢視本身是否有不當之處，徒勞轉圈，找脫手機給崔嫣打電話，隻說兩個字：“起床！”

康康極其遲緩地嚼著嘴裡的三明治，彷彿有些難以下嚥。

“說！”

如果崔嫣冇有扯謊，當時的崔霆已經十七八歲了，小女人不懂事，他卻不成能不曉得這意味著甚麼。如果他順勢而為地占了崔嫣的便宜，就證明他賦性就不是甚麼好人，也難怪他現在能夠把封瀾騙得團團轉，然後一走了之。曾斐內心一陣討厭。

康康頓時會心，從速道：“我讓我媽去買豆漿了。”

“就如許？”他輕聲問。

曾斐想起剛纔本身的房門是關上的，想必也是康康的佳構。換作疇昔任何一個時候，他會鄙夷現在的本身，不管是昨晚的所作所為，還是今早的慌神，都不是他看得起的行動。但是他比誰都清楚，不管他和崔嫣今後的乾係會走向那裡，現在都不是抖落在家人麵前的最好機會。

次日，曾斐翻開房門，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門口吃三明治的康康。他當時已清楚地認識到本身本來的餬口將完整被摧毀。

曾斐低頭不語，崔嫣把頭靠在冰冷的鏡子上笑了，“你猜現在的你在我眼裡是甚麼樣的？”

“明天茹素，明天你會補上一大碗紅燒肉。”康康戳穿他媽媽。

“你……你如何說話不算……”

正如康康的評價，他媽媽和姥姥都是愛看抗日劇、沉淪“撕鬼子”的女人。所幸如此，不善於“胡思亂想”的曾雯隻是驚奇於大師的沉默，並未感覺那裡不當，歸正曾斐平時在她麵前話也未幾。既然有了聽眾，她洋洋灑灑地提及了這些天培訓的目標和家裡的瑣事。除她以外的三人都鬆了口氣。

“我哪曉得？”康康也清算東西籌辦走人，聞聲他媽媽在身後叨叨：“你姐倒冇甚麼，你孃舅脾氣壞。我看準是崔嫣又找男朋友了。你舅的心機，就和那些做嶽父的冇兩樣。”

非常鐘後，曾雯拎著兒子指定的那家早餐店的豆漿回到弟弟的家。曾斐、崔嫣和康康都已端坐在餐桌前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