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克儉心中對兒子除了心疼,另有虧欠感。父子倆如有爭論,他更多的是讓著兒子,甚麼都聽丁小野的。而丁小野除了讓他多陪陪媽媽,鮮少對他有所要求。
丁小野從後視鏡中看著父親,說:“不會的,她還在等著我們。”
崔克儉深知兒子的脾氣,冇有再勸,狠惡地喘了幾口氣,聲音微小。
聽護士說,他媽媽並冇有復甦過來,是在昏倒中離世的。這是不幸中的大幸,或許媽媽最後並冇成心識到生射中最首要兩個男人的缺席。
“我和你媽媽剛在一起的時候,就承諾過她要給她安寧的餬口,開一家伉儷飯店,她掌勺,我賣力號召客人。比及老了,我會和她回察爾德尼,死了也一起葬在雪峰下……阿霆,你像你媽媽,我很歡暢。”
相較於和媽媽的相依為命,丁小野與父親之間共度的時候不長。特彆成年以後,他對父親的存在表示得甚是冷酷。盼著父親回家,也更多是為了讓媽媽歡暢。
崔克儉點頭,彷彿如許一個簡樸的行動已耗儘了他統統的力量。
他單獨走進媽媽的病房,床已經清空。
他開初也並非一心流亡,隻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差遣著往前。他帶著父親逃離現場,是想見見媽媽。但是媽媽走了,爸爸也走了,他該往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