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胤祚指著獨一的兩片透明玻璃窗說道。
“我那裡算是親曆親為,不過是陪孩子們玩一玩,真要講照顧,嬤嬤、宮女、寺人,哪一個不比我殷勤。”
“小孩子有骨頭不愁肉。”秀兒說罷,漸漸搖擺著懷裡的烏布裡,烏布裡在母親的懷裡漸漸收住了哭聲,含動手指又睡著了,等她睡結壯了,秀兒怕她再被胤祚吵到,讓奶嬤嬤抱著她去暖閣裡睡。
全嬤嬤笑了笑,話雖如此說,德妃如許的還是少,“奴婢傳聞皇貴妃娘娘要放權養胎,皇上已經點了頭,說讓四妃打理宮務,不知小主有何籌算。”
“我嬤嬤疼我。”秀兒笑道。
四阿哥低著頭跟著奶嬤嬤走了,昔日他如果鬧彆扭了,額娘能抱著他哄一個時候,現在竟說了幾句滿是對付,他本就早慧,雖說不出大事理,但是額娘不疼了,這事兒他能肯定,他又摸了摸穿的棉衣裳,冇事兒,他另有親額娘。
“起來吧。”佟佳氏笑道,“昔日你來得都比旁人早,今個兒晚了?”
“還冇呢。”
佟佳氏笑笑,“本來不在啊……”她一邊說一邊走向衣櫃,表示隨身的宮女銀鳳一拉,扒著衣櫃門邊的四阿哥,跟著幾件衣裳一齊滾了出來,幸虧嬤嬤和蘇培盛早有預備,把他接了個結健結實。
“額娘會生你的氣呢。”佟佳氏摸摸胤禛的頭髮,“四阿哥晝寢了冇有?”
旁人雖冇攬到最想要的事由,卻也冇攬到最不想要的,心氣兒平順得很,瞧著秀兒淡定還是的模樣,麵上也都帶著笑,皇貴妃怕是對德妃越來越惱了,早冇有當年的一團和藹了,要說德妃也算不利,生了個養在皇貴妃名下,恰好皇貴妃有了孕,如果個格格倒還罷了,如果個阿哥,四阿哥立即就要跌落灰塵。
“回皇貴妃娘娘,四阿哥不在。”蘇培盛指了指衣櫃。
“自是冇有,是她生了病,她瞧瞧。”佟佳氏說道,這些嬤嬤,一個個說是主子,來源卻不小,她查是誰向四阿哥泄得底,查來查去查到了謝嬤嬤的身上,恰好謝嬤嬤是她母親親身遴選出來的,跟蘇麻大姑姑也很有些友情,竟碰不得了,她敲打了幾句,又罰了謝嬤嬤身邊服侍的小宮女敲山鎮虎,謝嬤嬤卻藉口病了,回家探看,讓佟佳氏擺佈難堪,恰好這個時候四阿哥又鬨起了彆扭,實在是事都往一起趕,“你堂堂皇子,離了嬤嬤莫非就不成了嗎不跳字。
秀兒側著頭,“唉呀,可彆讓我猜了,我這腦袋瓜子,笨得跟石頭普通,各位就饒了我吧。”
“你們彆勸我了,我這一胎得來不易,年事又有些大了,宮裡的事繁亂得很,實在是懶得再管。”佟佳氏說道。
“她畢竟養了老四一場。”秀兒說道,胤祚對他們講的事一知半解,一隻手偷偷拿了瓜子仔,另一隻手就揣摩著要往的嘴裡塞,被秀兒一巴掌給打掉了,“還小,不能吃瓜子。”
“要說這宮裡養孩子,端方大歸大,可端方不過情麵,雖說親額娘養不得親子,可斷充私有不讓人母子相見的,恕個罪說,皇貴妃這事兒做過了。”
“這個字見秀。”四阿哥說道,“可秀是意義?”
四阿哥低下頭,“是了。”
“偏你會說。”佟佳氏嗔道,指了個坐位給秀兒,“坐吧。”
“太醫說主子娘娘這一胎穩得很,若說讓我服侍主子娘娘便成了,旁地實在是不會。”宜妃說道,惠妃和榮妃被她搶了頭彩,都有些煩惱,從速跟著幫腔,“可不是嘛,主子娘娘身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