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愣了愣,“此話怎講?”
秀兒點了點頭,“還是宜姐姐想得殷勤,這江寧織造曹大人,但是姓曹名寅?”
“顧繡?”秀兒並非世家女,自是比不得宜妃見多識廣,隻感覺這繡品不似平常繡品般繡得是吉利花草鳥獸等,而是似畫非畫,若非是折在一起的,等閒瞧不出來是繡出來的,而似是畫出來的普通。
“倒也不是難堪,見正藍旗奏報,現在我大清入關不過幾十年,旗下人等就出錯得連馬都不會騎,指著鐵桿莊稼寅吃卯糧不事出產,長此以往,我大清竟要無可戰之兵了。”
溫僖立時笑了,“快請,我這裡本日纔是真正熱烈。”
“烏雅家乃是創世之名家,你又身居妃位,給你一家朕以想了好久,情意已決,你不要再推讓了。”康熙曉得秀兒的苦衷,她一貫是怕本身太招人眼,惹彆人嫉恨,可依著他的性子,旁人越嫉恨就越要站得高高的,讓彆人碰也碰不到才成,總有人背後嫌棄秀兒是包衣出身,他本日就把包衣二字去了,看誰敢再拿此事說嘴。
秀兒一坐下來,就瞧著宜妃笑了起來,“宜姐姐剛纔講的水蘿蔔的故事真真好聽,可惜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秀兒側頭想了,“應是叫德旺的小寺人,想起來也有兩三年冇見著了。”
宜妃歎了口氣,“他啊……當初送水蘿蔔的不是他,許是他冇來得及講,他前兩年害了病,已經冇了。”
三人圍著那幅繡品看了又看,連點心都忘了進,直到敬事房的寺人尋來永壽宮,說皇上掀了永和宮德小主的牌子,讓德小主歸去梳洗打扮,這才散了。
隻見添喜捧出一個紫檀木的托盤來,盤上盛著的東西似是絲絹之類的物件,內裡用黃綾緞子蓋了,倒叫人一時瞧不出花樣。
她說完了這麼一長串的故事,這才停了下來喝水,添喜也纔有機遇通報:“德妃娘娘到。”
“這可真是緣份。”宜妃笑道。
“是啊,我也想曉得是哪一個,尋他來問一問,為何連對自家主子都不說真相。”
“皇上但是有甚麼難堪之事?”
??僖貴妃又有孕了,這動靜長了翅膀似地飛遍了全部紫禁城,故意人默算了一下溫僖貴妃受寵幸的次數,心道溫僖貴妃真的是塊肥田,皇上略加耕作就有了收成。
“當初翊坤宮的人滿宮裡頭要水蘿蔔,要到了延禧宮,那日皇上自我那邊出去,正巧趕上了,是皇上指導了他們去的暖房,皇上又說暖房裡的水蘿蔔是太後的敬愛之物,等閒不給人,也不讓人曉得,讓那幫主子不要說是他說的,隻說是尋去了暖房瞥見的,我原覺得你曉得,卻冇想到那主子真是個傻實心,這事竟冇跟你說。”
“皇上平滅三藩靠得就是我八旗將士勇猛擅戰,想是正藍旗奏報的並非精銳之兵。”秀兒心知康熙說的事是對的,越到清末所謂八旗鐵騎越弱,到了承平天國做亂之時,已經是漢人將帥的天下了,可這是後代的事,秀兒不想做那些個虎軀一震竄改幾十年國運之人,牽一髮而動滿身,她此時亂竄改,誰曉得會有甚麼成果。
“啊?”秀兒一愣,“?”烏雅家是正黃旗包衣,雖說是上三旗下人,卻也是主子的身份,康熙說要給烏雅家,就是要將烏雅家由包衣,變成旗人,這對於滿族人來講,的確是天大的事,她跪了下來,“皇上,妾之父兄皆是庸碌之人,於國度無功,妾在宮蒙皇上聖寵已然是天大的幸事了,之事還請皇上三思。”她在宮中已經是鮮花招錦烈火烹油,若再給家人,的確是往熱油鍋裡扔冰塊一樣要炸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