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迷局_第十一章 不可休思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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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胡思亂想著之際,薛訥返來了,手裡還握著個小小的白瓷瓶,看到樊寧正躺著,他上前將瓷瓶放在了她的枕邊:“蘆薈水,我去藥房拿的,你把臉擦一擦罷。”

時移世易,母親早已不是當年阿誰抱著他,給他講忠義信達的民婦了,她有了太多需求保護的人和事,與他背道而馳,諸多分歧亦是不免。薛訥不想強辯,更不擅扯謊,隻道:“我不會將薛府牽涉出去的……”

柳夫人正在抄經,頭也不抬地表示薛訥落座。薛訥曉得母親的風俗,從香屜裡取出一塊檀香,放在金獸小爐裡,斯須就有幽微的香氣從爐中排泄。

樊寧撐起家子,翻開藥瓶,蘆薈的暗香劈麵而來,她小貓似的嗅了嗅,倒在手內心,悄悄拍在臉上,隻感覺清清冷涼非常溫馨,臉上的紅腫脹痛皆好了很多。

方纔樊寧下定決計自首,以調換薛訥的安然,躥上了東市幾家酒坊的房頂,籌算乘機肇事。誰知李弘正在東麟閣三樓吃酒,眼尖看到了屋頂上的人,便當即讓張順去將她帶了下來。

“隻要薛楚玉不去肇事,我包管會儘快查明凶嫌,洗清樊寧的委曲,不但不會涉及薛府,還能令父親臉上很有榮光”,薛訥緩緩說著,腔調平和謙然,卻有著令人佩服的力量,“慎言不求賢達,能夠將世襲爵位讓給薛楚玉……如許,他便不會日日肇事上身,危及薛府。但求母親給我兩月餘時候,我必然……不會令天下人絕望。”

“郎君,夫人有事找你!”

清風吹破窗欞,李弘回身看著窗外的朗月,表情萬般龐大。除了這弘文館彆院大案以外,宮中更是有一宗十六年前的密案,好似與李淳風有乾係,更與他收養的孩子有所關聯,隻是不知究竟事關樊寧還是紅蓮,抑或與她兩個皆不相乾。

薛訥惦記取樊寧,轉頭對張順道:“張兄等下,阿誰,去東市是為何?但是殿下相召?若無甚麼要緊的,薛某可否明日一早再去?”

“你能記得,他們衣衫上大抵的撕毀方位嗎?”這是一個非常首要的衝破口,薛訥既嚴峻又鎮靜一把捏住了樊寧的肩。

樊寧身上的氣味很輕,甜甜的,像是化在唇邊的飴糖,從小到大隻要靠近她,薛訥就會感覺莫名的心安,唇角勾起含笑,在任何窘境中都會感覺滿足。但他毫不會將這些話奉告樊寧,隻道:“橫,反正不臭就是了……”

李弘想起父皇李治是以大悲大怒,乃至犯了頭風病,便感覺心急如焚,如果樊寧還好,若真牽涉到紅蓮,難道罪惡嗎?李弘如是想著,姣美的麵龐映著東麟閣外高懸的燈籠,忽明忽暗,他的表情亦是這般陰晴不定,儘是說不出的煩躁。

薛訥垂眼看著柳夫人桌案上的佛經,嘴角出現了苦笑,方纔在法曹麵前,母親保護他,為他說話,貳內心暖和又打動,現在看來她多數是為了薛家不受連累,又有多少是出於對他這個兒子的疼惜呢。

“那你本年……”李弘話未問出口,便見薛訥與張順排闥走了出去,看到坐在桌案前正吃得香的樊寧,薛訥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衝李弘插手道:“多謝李兄……”

薛訥半晌不該,蹙著長眉不知在考慮甚麼。柳夫人自發話有些說得重了,這孩子雖不愛說話,但從小到大還是非常聽話知心的,她強壓著性子,又道:“娘不會逼迫你去刑部揭露,但你萬不成暗裡與她相見……你爹眼下固然風景,但擁兵自重又遠在遼東,朝廷裡多少人眼熱活力,一個鬨不好,我們百口或是身首異處,或是放逐放逐,此中短長你到底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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