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閉著眼睛摸索到胸前有隻手臂，悄悄拿開，用力往枕頭裡拱。

整艘畫舫的中線剛好是這個房間，被人一劈兩半，狠惡的搖擺中神通乍破，兩半船同時下沉，江水冒死灌出去。

他顫抖著拈起一角，對方卻猛地將被子全部翻開，另隻手從他後頸繞過，攬向被窩裡。

錢亦塵深深為他的無恥佩服。

“為甚麼這麼說？”江雀悠哉的翹著腿反問，“就憑你被……了一個早晨，還能和始作俑者在一張床上躺到現在。”

賀蘭玖穿戴那件鳳凰元神煉的紅衣，下襬在腳踝旁拂動，接住他下墜的身材，腳尖一點，懸在離水麵很近的處所。

“乾嗎呢乾嗎呢！”江雀聞聲動靜頂著兩個黑眼圈闖出去，看到這一幕幾近氣炸了，“瞧瞧你們這副有感冒化的模樣，不是本身家就不心疼對吧！我的畫舫修起來可費事了……”

江雀行動生硬半晌，指著眼圈重重誇大：“我這是修煉邪術導致的，不是眼妝！”

“我已經很儘力地自我催眠，你能不能彆再提這事兒了？”錢亦塵被他氣得噎住一口心血，“我不但心性純直，取向也很純直！”

先不說腰部以下讓人坐都坐不直的奇特感，他胸前幾近滲血的咬痕，用眼睛隨便一掃都能曉得明天產生了甚麼。

“我是為了救人。你喝了空狸道人的不知醒，如果冇有外力刺激會永久淪亡在好夢裡。”裸身的妖怪涓滴冇有慚愧感，辯白得理直氣壯，“我但是辛辛苦苦的救你救到寅時三刻啊……”

江雀卻終究收起賤兮兮的奸刁神采，神采黑得比爛抹布還丟臉：“快走，走！第一討厭的客人找上來了，誰跑慢點就是一個死！”

錢亦塵氣憤的扯了枕頭砸疇昔，內心很遺憾那不是塊板磚：“早曉得我就先弄死你了，一了百了，大師都好！”

“那就是眼妝。”

江雀認入迷通的味道，俄然換了副愉悅的神采：“嘰嘻嘻嘻，我說你與我有緣，遲早要入魔的。”

錢亦塵昏昏沉沉的展開眼睛，那隻慘白的手又陰魂不散地纏上來，驚悚程度刹時減輕！

普通環境下，當被人說出“你和某某有緣”時，常常意味著接下來會呈現一個首要劇情。

錢亦塵本身都不曉得他說的對不對，怔怔地喃喃：“為甚麼……”

錢亦塵卻如同被野獸盯上普通，可駭覆蓋滿身！

“砰！”

“不不不，不是你。”江雀晃了晃食指，指著偷偷摸摸在被子下穿衣服的錢亦塵，“我在說他。”

不對勁，那裡來的手臂啊？

一個上來就要搶走畫舫，另一個竟然能擺脫不知醒的影響！但即便如此，竟然還不是第一討厭嗎？

“我……”

賀蘭玖眼神凜冽：“你敢！”

“嘖，有人來拆台了。”賀蘭玖悻悻地鬆開手，扯過被子劈臉遮住錢亦塵，不在乎本身赤.裸的上身，“你出去乾甚麼？這畫舫不錯，今後就歸我，現在你能夠下船了。”

錢亦塵倉促裹上外袍，邁步時腳下一軟向江中跌去。

江雀瞪了一眼蜷在床上的或人，扭過甚嘀咕：“明天早晨他如何就冇……死你呢？”

“你……”錢亦塵從他臉上辯白出一絲悔怨的神采，氣勢冇那麼咄咄逼人了。

他笑起來時極其奸刁，賤兮兮的特彆討打。

木板破裂的聲響算不上驚天動地，水蛟卻在破壞的窗戶外探頭探腦，籌辦把賀蘭玖一口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