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蒼最後把急需的草藥買全了,大夫說他背後能夠要化膿,最好捎上一瓶療效好些的金瘡藥之類的,但他錢不敷了,便擺擺手說不消。
堂堂大將軍府的二少爺,竟然連瓶自用的藥都買不起,他是真的挺驚奇的。看來的確如太子所說,華家對此人不好。
華蒼不想再理他們,回身就走,華夫人順手抄起床邊的銅盆砸向他,盆裡的水潑了他一身,後肩的傷口刺刺涼涼地痛。
比來華家傷員浩繁,按期要去朱雀街的濟世堂采買草藥,沈初探聽到這事是華家二少爺去辦理的,便在濟世堂劈麵的茶館裡等著。
少微曉得他的言外之意,點頭道:“他不曉得我的身份,他也不是那種人。”
“對了,另有一事。”少微拿出一塊空缺的木牌,邊在上麵寫寫畫畫邊道,“那日我在天德寺的題牌架上取了一塊題牌,題我解出來了,但牌子找不到了,你幫我把這塊掛上題牌架。之前的題牌上冇有署名,有機遇的話,我還想曉得出題人是誰。”
華夫人手足無措地安撫:“不會的,世源,你彆怕,很快就好了,不會有事的。胡大夫,你手彆抖啊!我奉告你,如果治不好世源,陛下也會見怪下來的!”
沈初暗忖,既然太子不肯透露身份,那他最好也不要透露身份。
以是他懷著摸索和逗弄的心機,特地喬裝了一番――一身粗布短打衣衫,臉頰塗得蠟黃,鞋子是跟路邊乞丐換的,還用心做出一副賊眉鼠眼的鄙陋相。
胡大夫先是摸了摸華世源的踝骨,隨即用力一按。
“好了嗎大夫?”華夫人急問。
見華蒼出來,沈初流裡流氣地往他跟前一站。
被破壞的佛殿和天井還在補葺,仍可看出當時戰況之狠惡,想到太子曾在此遇險,沈初生生被嚇出了一身盜汗。那位殿下要真出了甚麼事,怕是全部長豐的局勢都要動亂了,也難怪天子心不足悸,現在把他看得如許緊。
華蒼頓了頓:“邵威?”
一聽這話,華世源頓時不乾了,吐出布巾罵道:“庸醫!庸醫!我不要你正骨了!娘!我受不了了!我要疼死了!再讓他推我要變成跛子了!”又瞟了瞟華蒼說,“娘,讓他放手,他勒得我難受!”
這日沈初先去了趟天德寺。
到了濟世堂門口,華蒼掂了掂荷包。
“華家待他不好。”少微皺眉。
憑他的身份,直接拜訪大將軍府也是能夠的,不過他不想去,此次是受太子所托來辦私事,他實在懶得跟大將軍那一大師子人虛與委蛇。
少微越聽越不歡暢,華蒼如何說也與他共過磨難,怎能如此讓人欺負?想到那人身上的傷,貳心下難安,對沈初說了句“等我一下”,回屋拿了父皇犒賞的藥盒來。
“天德寺的事情你也曉得了,我在那兒跟他有一麵之緣。”少微回想道,“他技藝不錯,看破著不像是保護,但要說是主家的人,華家的親眷又彷彿對他並不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