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紹勤望著她,俄然想起第一次在青城見到她時候的場景。
“小時候我是媽媽的寶,媽媽的寶貝呦~長大了我還是媽媽的寶,媽媽的寶貝呦~媽媽你現在是我的寶,是我的寶貝呦~媽媽你老了還是我的寶,是我的寶貝呦~”
莊菀不乾了,乾脆也收起了那些虛假客氣的笑容來,隻抬眸冷酷又疏離地看著麵前的男人。細看之下,男人較之五年前彷彿又變了些,變得淩厲陰狠,她從他鋒利的眼神中便能夠看得出來。
莊菀笑著道:“方纔來了一群記者,說是要采訪我,當時人太多,不謹慎就撞到機器了。不過還好,連皮都冇有破,就是青了一塊。”
“我不躲,我回家。”莊菀還是笑容澹泊,隻是她感覺臉有些僵。
“你奉告我如何忘?”裴紹勤痛苦得無以複加,手臂用力,將人摟抱得更緊,“他就那麼好嗎?”
麵上平靜安閒,手卻不自發攥緊女兒小手,緊緊的。
“你到底想如何?”莊菀緊緊抱住甜甜,不敢吼怒出來,怕嚇到孩子,她隻能仰起腦袋惡狠狠瞪著麵前這個惡棍。
“媽媽,明天幼兒園裡教員讓我唱歌,我唱了媽媽教我的那首歌,教員說我唱得好聽,還給我發了小紅花。”甜甜小臉紅撲撲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水潤潤的,緊緊抱住媽媽腿,有些賴皮不肯走了,“媽媽,這裡很標緻,有噴泉,另有燈。”
但也不是特彆驚駭,她想好了,歸正不能讓陸遜背黑鍋。如果他蠻來不講理的話,她也不乾。
依著裴少的脾氣,遲早會找他算賬的,這件事情,遲一天處理,不如早一天處理。
男人高大挺闊,女人溫婉娟秀,本來站在一起那麼長時候就已經引得路過的人紛繁側頭去看,現在又抱著擁吻在一起,少不得要被圍觀。莊菀恨死他了,睜圓眼睛瞪他,用腳踩他,用手推他,可如何都不管用。
“歸正不是你的!”莊菀不想再理睬他,直接抱著女兒繞過他要走,但是阿誰高大的身影一向擋在她跟前,她如何都逃不掉。
男人胸膛寬廣豐富,還和緩,用來遮風擋雨最好不過。如許的度量,莊菀也很迷戀,但是她不能!
“是,他永久活在我內心,誰都替代不了。”莊菀還是語氣平平。
“那天在金鷹,你就在,是不是?”他的心真疼啊,如許的折磨,真是比她拿著刀子直接往貳心窩裡捅還殘暴。
最後,她氣得隻能張嘴狠狠咬他。
莊菀鎖好門,哈腰抱起女兒說:“他們今後不會再來了。”然後下樓,恰好碰到隔壁一對老伉儷手牽動手漫步返來,她衝兩位白叟家笑。
老太太先跟甜甜親熱了會兒,然後看向莊菀,見她額頭上青紫了一塊,驚奇道:“小莊,你這是如何了?”
莊菀看了他一眼,又說:“實在這個世上是冇有誰離不開誰的,很小的時候,我覺得我離不開父母。但是厥後我爸媽都走了,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外婆走了,我真正成了孤兒,不也固執地活下來了?這麼多年,我都過得很好。”
天空中俄然飄起雨絲來,路上過往的人行色倉促,唯獨裴紹勤腳步還是遲緩。他怕了,真的怕了,不敢用力過猛。五年前……五年前如果不是他用力太猛了,他如何會把她嚇到?她又如何會一聲不吭就跑了?
陳腐的七八十年代的舊屋子樓道口,她穿戴一身玫紅色的羽絨服,肩上揹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手上拄著柺杖。當時候恰是臘月天,內裡鵝毛大雪鋪得滿地都是,南邊氣候又濕寒,冷得露個手指都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