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姒也長長舒了口氣,愈發感覺這個豁達蕭灑又愛好賣蠢的歐陽羽有些門道。
喝了酒水壓驚,年青的勾陳帝君俄然指著盛滿青梅的鼎驚呼起來,“咦,這紫玉九龍鼎……有一條龍裂開了!”
殷澤心不足悸地跌坐在禦座之上,胸口起伏不定,連連吞了幾口口水才稍有平複。
北海魔君與之前敗下陣來的雪神雙雙對視一眼,再無回嘴之詞,隻得無可何如重重歎了氣,坐下持續喝著悶酒。也隻能喝著悶酒了。一招逼迫東商君不成,接下來等候他們的,必將是敵手不遺餘力的反擊。
北海魔君未推測她會為殷肆左證,不由眉頭一蹙,急沖沖爭論道,“鄙人還聽聞,東商君背信棄義,陷西參娘娘於危難當中而不顧,你怎還為這類無恥小人出頭?”
說話者恰是“回春手”歐陽羽,隻見他一手舉著杯盞,一手扯著雞腿,嘴巴一圈油光發亮,邊咀嚼邊說,涓滴不顧忌出門在外的形象,“哦對了,忘了說,前些日子小魔得了一張上古藥方,煉製出一批國寶級駐顏丹,隻是可惜了,鄙人徒兒中冇幾個女孩子――私心想著,如果能送給扶桑諸位神女娘娘來嚐嚐,想必是極好的,但是此丹丸用料極其貴重,數量未幾,隻能先來者先得,真真有些傷神……”
她冇有理睬,言罷徑直坐下吃酒夾菜。
她掩口一笑,眼波流轉,“北海魔君大人是從哪兒聽來這些盤曲情節的?塵凡的三流繪本小說,還是街頭巷尾的平話先生?我現在好端端地站在你們麵前,冇缺胳膊冇缺腿,麵色紅潤有光芒,那裡是接受過傷害的模樣?旁的事我不便多說,也冇法去篤定甚麼,但就事論事,紫玉九龍鼎一事,確切與東商君無關。”
“冥山妖王禍害南坪時,東商君一向與我在一起,待到海澤傳來發掘出紫玉九龍鼎的動靜後才倉促趕歸去。此事與他無關,我能夠左證,諸位就莫要將‘莫須有’的罪惡按在東商君身上了。”
“等一下。”
話音剛落,一波神女就退出了看戲行列,喝彩著去搶限定名額了。
起碼,他們冇辦離得再近一些。
至於他為甚麼從不找西參娘孃的茬,據小道動靜所言,那傢夥是姻姒的敬慕者之一,固然冇有明說傾慕,卻常常在不經意間透暴露對她的體貼和留意,可惜的是,他卻冇有獲得過西參娘娘對他的體貼和留意。
本來嚴峻的局麵一下子就疏鬆下去,殷肆無可何如地輕歎一聲,朝著歐陽羽感激地點點頭。著一身翠色衣衫的魔物倒也不覺有甚麼,在諸多位神女娘孃的包抄圈中衝東商君揮了動手,以示不謝。
她會心,隔空應約。
姻姒看著她,忽而心中漾起波瀾……
寬袖一撣,歐陽羽將嘴裡嚼碎的雞骨頭吐出來,慢悠悠伸了個懶腰,闔眼一歎,用心暴露一副難堪模樣,“哎,好些時候冇出山了,聽聞扶桑這裡出了很多亂子?既然來了,也不能不做些甚麼罷?他日得四下走動走動,尋些成心機的事情來做做,不知各位家中可有甚麼疑問雜症,需的小魔儘微薄之力?專注醫術五萬年,不管是腎虧不舉,還是不孕不育,包管藥到病除!可惜哇,小魔時候有限,還請成心向的各位你同僚待會兒暗裡尋我拿個號等專家門診……”
即便阿誰男人平日裡儘能夠的低調行事,可礙於身份之故,樹敵還真是很多呢――西參娘娘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