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隻是性子奇烈的媚藥罷了。”歐陽羽看她的眼神有些龐大，說這番話時也顯得謹慎翼翼，恐怕說錯一個字眼，“頭一回便已化解，娘娘脈象安穩，體內並無殘毒。”

“喔？莫不是東商君？”歐陽羽抖抖眉毛，彷彿是樂得去聽故事，乾脆重新坐下不走了。

“腿長在娘娘身上，您去哪兒我那裡管得著？”

“東商君喜好彙集藥方，尋人配得幾副媚藥，算定時候令娘娘服下……這應當不是甚麼難事罷？足以營建出九轉合歡散殘存在娘娘體內的假象。”

“喔？那娘娘必然是大班的孩子冇差了。”歐陽羽微微一笑，手中不離藥臼，昂首望一眼方劑，又從曬藥的笸籮中取了幾味藥草，配的齊備後這才解釋，“學醫嘛，天然要從娃娃抓起，你所見的這些個小孩子，都是被拋棄的妖魔以後，我若不將他們留在紫宸山中收作徒兒好生養大，恐怕早就叫野獸叼了去……”

想不到這魔物另有些愛心。姻姒點點頭，繼而又問，“歐陽前輩不問問我為何要來？”

“天然。”

“冇事吧？”她體貼，俯身扶她起來。

虎魄色的雙眸中暴露恍然與仇恨，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當中――他到底是狠！到底是絕！天底下也唯有他才做得出此等禽獸不如的事情！千算萬算，擺佈考慮，遲遲不敢采取這份遲來的豪情，乃至不敢承認本身的情意……但是，她的諒解她的包涵她的妄圖……到最後卻換來了甚麼？

紫宸山的風景自是好的，翠*滴，深深淺淺的綠色將視野塞滿，暖風一過，模糊還能聞見花香，耳中偶爾聽得鳥雀鳴叫，更顯山中清幽。隻是周身嬉笑玩鬨的一群小娃娃卻叫她頭痛不已，七八個麵孔不過五六歲的少男少女或跳或鬨，吵嚷著要拉她一起做遊戲。

“如果小魔說娘娘底子冇有中毒呢？”

“娘娘冰雪聰明，莫非還不明白嗎？又或者，是用心假裝不明白的？”他闔眼低低歎了一聲，唇邊一抹無法的笑，“我與東商君另有友情，他的性子我算是體味――很少在乎身邊的人，也很少有喜好的固執的東西，然一旦下定決計，便非得緊緊攥在手裡不成，為了敬愛的女人不擇手腕，巧取強奪，這類事他做得出來。”

熟料那魔物竟是沉默，末端又言其他，“娘娘想曉得解此毒的體例？”

姻姒呼吸短促，悄悄等著下文。

“如何會？”姻姒不解，“前輩這話是甚麼意義？我明顯喝下摻了九轉合歡散的茶水……也，也……若非是東商君，隻怕現在已不在這世上。”她含混其辭，實在不想回想被殷肆所逼迫時的情境。

本覺得是兩情相悅功德多磨，不想從一開端便中了他的算計輸得完整，乃至還為敵手的“仁慈”和“竭誠”而打動不已――西參娘娘到底鬥不過東商君，從她深陷這份豪情的一刻起，就已經成了殷肆的部下敗將。

“那第二次媚毒發作時，可有甚麼人在你身邊？”

“不成能！”她決然否定，強壓在心低的不安竟是越來越濃厚，像是用心辯論普通站直了身子，連雙臂都經不住有些顫，“那藥、那藥陰邪非常，每至朔月之夜都會發作一次，我已深受其苦，前輩如何能說無事呢？如何會……如何會冇有殘毒？”